自从帝都大学改制以来,其他的传统学派一直是观望的态度,但随着朱翊钧的一封信,送到孔子学院后,对方顿时急了。
时间回到孔氏接到圣旨的那一刻。
“小皇帝是欺我太甚啊!”孔云啸仰天怒骂。
“老祖,圣旨已接,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孔氏当代家主无奈的说道。
历朝历代,所有哪个皇室不是对儒家文化推崇至极,而在天下人的眼中。
【儒家=孔子=孔氏】
这个公式是成立的,为何到了朱翊钧这里,就行不通!
即便行不通也就算了,你一开始要女子参加科举,赌斗一番,我们认输。
随后你朱翊钧搞出来的什么新思想、科学看世界等等之类的,我们都佯装看不见。
孔氏只有在战乱时分才如此蛰伏啊!
但你朱翊钧简直丧心病狂,得寸进尺,得尺进丈!
居然要孔氏老祖,收李月明为徒,别的都不提,要知道孔云啸在读书人的圈子里的辈分可是极高极高的,一旦他收徒,天下近9成的读书人,看到李月明,就得磕一个头!
这才是天大的羞辱啊!
“收徒,我们也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李月明的天赋在那里,搞不好还能传为一段佳话,可是朱翊钧这混蛋还逼我们出题考核李月明,太难不行,太容易也不行!竖子,混蛋……”孔云啸单指指天,破口大骂。
尤其是那传旨太监嚣张跋扈的丑恶嘴脸,张口杀全家,闭口杀全家,满满的威胁。
“老祖,我们得想想办法出考题才行啊。”
“唉,朱翊钧纯纯的小王八蛋!”这就是在自己家,孔云啸是骂的一个酣畅淋漓。
于是,就有这场学术交流。朱翊钧等人自然也来到了现场。
这一场讨论的就是心学,也就是王阳明的学说,没办法,其余的老派思想更是和朱翊钧的思路更靠不上边了。
“古昔圣人具是道于心而以时出之,或为文章,或为勋业。至其所谓文者,或施之朝廷,或用之邦国,或形诸家庭,或见诸师弟子之问答,与其日用应酬之常,虽制以事殊,语因人异,然莫非道之用也。故在言道者必该体用之全,斯谓之善言;在学道者亦必得体用之全,斯谓之善学……”
讲了大半个时辰老监正才下去,杨建国便邀请庐山先生胡直,代表江右学派上台讲学。
王学比较玄奥,所以王阳明的弟子各有理解,便分别创立了七派后学。
因为此前徐阶不遗余力的推广,同时徐阶也有着张居正恩师的名分,如今最有影响力的就是这一支。其门人皆自诩‘王学正宗’,只是另外六家都不服气罢了。
朱翊钧仔细听那胡直的讲学。这位老先生为求顿悟,近年学禅静坐,在本门‘理在心,不在天地万物’的学说基础上,又悟到了‘心造天地万物’这一牛逼道理!
“天者,吾心为之高而覆也;地者,吾心为之厚而载者;日月,吾心为之明而照也;星辰,吾心为之列而灿也。”只听那庐山先生卖力的宣讲道:
“雨露者吾心之润,雷风者吾心之薄,四时者吾心之行,鬼神者吾心之幽者也……是故吾心者,所以造日月与天地万物者也。其唯察乎,匪是则亦黝墨荒忽,而日月天地万物熄矣。日月天地万物熄,又恶睹夫所谓理哉?”
简单说来就是,只要我不看不听不察觉,这世界就不存在,所以这世界其实都是我自己的意识造出来的……
这番睁着眼瞎扯淡的言论,把朱翊钧听得目瞪口呆。耳边尽是阿杜那首‘闭上眼睛就是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