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月明也不多说,应战前提出一个赌注,若是她执黑十局连胜不败,老头儿便要封笔,后者自信棋力名列前茅,欣然应诺,结果毫无悬念,连输十场,老学究灰溜溜回到了北方,密信恳求莫要与世人说那赌注一事,然后继续在北边首屈一指的大院里授课讲学。李月明倒也厚道,没有大肆渲染,只是回信时写了三句:人而无信,不死何为?言行相悖,一只老贼!教甚文,误人子弟。”
听到李月明如此快意恩仇,朱翊钧抚掌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李月明啊。”
“老头气得吐血,重病不起,这学宫赌棋一事才水落石出,文坛自然是腹诽这女子得理不饶人,至于天下棋士,猛然惊觉遍数李月明与人对局,执黑必然不败!虽说本就限制执白先手的优势,但若说如她这般对局盘数早早破百,并且皆是与当时棋坛大家手谈相争,还能执黑不败,简直就是个奇迹。”
张居正的吹捧,让朱翊钧很是为李月明开心。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这老头是谁了吧。”朱翊钧乐完之后,冷冷的看着张居正。
张居正看到朱翊钧还是不肯放手,无奈道:“欧阳立。”
“欧阳立?”朱翊钧重复几声名字,试着回忆道,“就是之前科举阅卷的那位大儒?”
“没错。”
朱翊钧没想到自己在开疆扩土,而李月明也不落下风,在文坛上所向披靡。
“太傅的意思是?”
“得饶人处且饶人,陛下一旦下场,那性质就变了。”张居正柔声劝说道。
“既然月明占了优势,那朕自然也不会痛打落水狗。”
闲言说完,自然要说正事了。
“陛下,你是如何看待月明?”
“?”朱翊钧一时间没懂对方的真正意图。
“陛下年岁十三,是该开启后宫的时候了。可陛下对月明的态度,让老臣很迷惑。月明越是展现出自己的才能,越是让臣觉得可惜。”张居正遗憾的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
“世间安得两全法啊。”张居正轻叹道。
“直言便可,无需绕弯子。”
“陛下与月明的感情,老臣看在眼里。如果选秀女,必然会伤害到她,可如果纳月明为后,又可惜的不行,毕竟后宫无法干政啊。”说罢,张居正还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遥想自己上辈子快30岁了,还是单身狗一条,如今在这里才13岁,就要面临选秀女的痛苦。
朱翊钧忽然说道:“这话是李太后让你说的吧。”
张居正一时语塞,直言道:“陛下乃天下共主,婚姻大事世人皆看在眼里。尤其是陛下性情跳脱,常常致自己于危险之境……”
这下,朱翊钧彻底明白了。
张居正是看自己的基因不错,但是性格有问题,生怕自己给自己的小命玩没了,所以是想着给自己留后呐,而不是让自己的弟弟来继承皇位。
这算是有点刺耳的衷心直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