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一行人回宫之后,朱翊钧对着冯保忽然说道:“刘大伴现在在哪?”
“这……”冯保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开口。
朱翊钧冷声道:“你没下杀手吧?!”
冯保见状,连忙跪下,慌张的解释道:“没有没有。刘公公是奴才干爹啊。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奴才只是让刘公公去个安静的地方看守而已。”
“哪里?”
“冷宫。”冯保声若蚊蝇,朱翊钧但凡年纪大点,就是完全听不见。
“带朕去看看吧。”
冯保明白,这是朱翊钧又要敲打自己了。哭丧着脸,在前面带路。
七拐八拐的,众人来到一个干净、潮湿的宫殿前。不少上了年纪的太监懒散的在晒着太阳。
如此看来,‘冷宫’对于皇宫里面而言应该是所有偏远宫殿一个统称,而不是特指某个。
“陛下驾到!”冯保尖锐的嗓子,震的不少人连滚带爬的跑到朱翊钧的车架前行礼问候。
“刘大伴可在?”朱翊钧开口询问道。
“老奴在。”
朱翊钧在人群的犄角旮旯里,再次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老脸。
叫到近前,朱翊钧简单的关心了一下刘大伴的生活问题,钱银是否足够。
关心完之后,便回去了。
期间没有与冯保多说一句话,但偏偏是这样,让冯保更加难受。
下值之后,他便着急忙慌的再次找上了刘公公。
“干爹,您救救儿子吧。”冯保即便现在身为东厂厂督,也是毫无形象的跪在刘公公的身前,一如他刚刚入宫的时候一样。
“教什么教,该教的你不是都学会了么。”刘公公淡然的任由对方跪着,说着客套话。
“干爹,是儿子混账。可是儿子也没给您丢人啊,陈洪那人不也被儿子斗倒了么。保住了您的脸面。这是一百两,也是儿子孝敬您的。放心有儿子在,没人能欺负你。”冯保此刻是声泪俱下,真情实意的说着。
“当初,欺负我的最狠的人,可是你啊。我的好儿子!”刘公公弯下腰,用干瘪的手,轻轻的拍着冯保的右脸。
入宫当太监的人,连祖宗都卖了,更合乎脸面。
冯保笑呵呵说道:“儿子该死,儿子错了。”
说着便开始用力的给自己掌嘴。
“啪!”“啪!”“啪!”……
刘公公就这样淡然的注视着冯保的举动,很快,对方的脸便肿了起来,然后嘴角渐渐收不住,有唾液开始滴落,再之后就有血丝一起流出。
“行了,停手吧。”看到这里,刘公公才消了胸中的那股怨气。
“谢谢干爹,谢谢干爹。”冯保努力的清晰说出每一个字,仿佛刚刚打的不是自己一样。
拉起冯保之后,刘公公轻声问道:“说吧,遇到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