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意的看着贾珍,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 她虽然算是贾珍的婶母,但是, 这到底是东府的家务事,她是没资格出面的。
“太太,你放心吧, 我绝对不会欺负夏氏的,如若真有,你再让夏氏陪你去用晚膳呗”贾珍道。
贾何氏抿了抿嘴, 想了想,或许珍儿真的是想对夏氏好一些呢,两个人之前也不是特别熟,陪着珍儿用晚膳,两夫妻能快速的熟悉起来,等珍儿和夏氏熟悉起来之后,珍儿就能知道夏氏的好了,必定不会再随意欺负夏氏,她也不用时时担忧被老爷知道后,珍儿又被老爷打板子, 这么一想,贾何氏点了点头。“行, 我就同意了你这个要求, 但是, 你如若再敢欺负你媳妇,我就把你送去金陵”,贾何氏威胁道。
贾珍抿了抿嘴,最后有气无力道:“是”,贾珍心里已经泪流满面了,他还欺负那个女霸王,明明就是女霸王欺负他好不好,可是,即使是他亲娘都不肯相信他,他被女霸王给欺负了。
等这事儿完了之后,贾何氏带着贾张氏回去宁庆堂,路上,贾何氏看着贾张氏,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道:“赦弟媳妇见笑了,那孩子,就还是没长大,总喜欢作弄他媳妇”。
“珍儿还是孩子呢,等再长一些了,就好了”贾张氏笑眯眯的,心里却和贾何氏有不一样的看法,所谓旁观者清,她是真的从珍儿眼睛里看到了委屈,夏氏是不是真如敬哥嫂嫂所说的那样温婉贤惠她不知道,但是,她敢肯定,夏氏肯定是一个不简单的,敬哥嫂嫂性子虽然不古怪,但是,新媳妇要立马讨得她的欢心,还是很难的,就短短几天,她从敬哥媳妇嘴里已经听到过不止一次夸耀夏氏的话了。
“哎,他今年都二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我们老爷每每看到珍儿,都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之感,他总感觉自己后继无人,怕日后他去了,珍儿无法支撑门楣”贾何氏叹了口气,她其实也挺明白,自己老爷所担忧的,珍儿在读书上确实没有天赋,贾琳读书的天赋倒是不错,可惜,身子骨不强,老爷不敢让他去参加科举,如若贾琳能有出息,珍儿的压力也能稍微小一点,至于说压着贾琳,她觉得没有必要,爵位已经是他们爷继承了,那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珍儿以后继承爵位,朝政上有贾琳帮助,她觉得挺好的。
贾何氏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西府的代儒族叔,实在是可惜了,老荣国公夫人还在的时候他还能考中举人,老荣国公夫人去了,科举上再也不能进一步了,也不是说他文采不行,而是被西府婶婶给压制了下来,至于为什么被西府婶婶压了下来,她也听过赦弟媳妇说了两句,主要是因为贾珠,他们勋贵读书,其实并不能拜很好的夫子,毕竟读书人都讲究风骨,赦弟生的孩子还好,有张家,可是政弟生的孩子,这就有些惨了。
王家和史家都是从武出生,且家族里根本没出过读书人,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夫子,所以,在贾珠出生的那一刻起,西府的婶婶就开始谋划,让原本考中了举人的贾代儒再也不能参加会试。不能参加会试,自然,也就无法考中进士,自然也就是不能做官了,毕竟,只要考中进士,就能参加殿试,殿试是不淘汰人的,只会重新排名,殿试之后,他就能进入朝堂做官了,如若代儒族叔做官之后,怎么可能还会去教一个小孩子读书?
贾何氏想到这里,心里对西府的贾母挺不耻的,为了一个还不知有没有读书天赋的孩子,就能毁掉另外一个有天赋的举人,而且这事儿,她合计了一下,估计西府的叔叔也知道,只不过假装不知道罢了,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代儒族叔不过是庶子,为此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他的想法,不过这些都是西府的家事,和他们东府没有关系。
“我看珍儿是好的,只是玩心太重,日后有了孩子,自然稳重了下来,你不用担心”贾张氏安慰道,心里却有着淡淡的伤感,她又想起瑚儿了,她那可怜的孩子。
“借你吉言”贾何氏道,又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张氏,叹了口气,“人还是得向前看,过去的就过去了,早些和赦弟再生一个吧,不然,你那妯娌,都要爬到你头上了”,贾何氏为张氏担忧,好在,东府没有这些污糟事儿,以前唯一让她不顺心的就是钱氏,钱氏是一个没福气的,早早就去了,现在娶了夏氏,她一下心气就顺了。
“我知道的,不用担心”贾张氏道。
这边,夏露回到了夏家现在住的院子,一大早,夏母和夏父就拉着夏霁等着了,见荣国府的马车到了,终于是松了口气。
夏母看到了夏露,却没有看到贾珍,有些疑惑,问道:“你相公怎么没有跟着你过来?”,夏母有些惶恐不安,难不成贾家已经知道小露儿的性子,对此很不满,故而,姑爷没有跟着小露儿一起回门?
夏露看了小翠一眼,然后道:“我不小心,把相公的腿给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