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到底年纪大了,这胎怀着辛苦,就让我和相公过来了,政叔没事儿吧”夏露感觉到一旁贾珍的不快,悄悄拉了拉贾珍的衣服,这个节骨眼上,不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我这一担心,倒是忘了,你家太太可还好”贾母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了,连忙补救。
“一切都好,就是听到政叔遇袭了的消息有些担忧,这不,让我们两个送些药材过来,政叔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倒是要好好养着才是”夏露道。
“恩,收下吧”贾母对贾王氏道。
“是”贾王氏上前,把夏露带过来的药材接了过去。
等寒暄结束,贾珍这才开始道:“过年的时候,二爷爷和我家老爷不是说,最近京城不太平,不让我们出门吗?政叔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出门,出门也不多带几个小厮跟着,这下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害得二奶奶也跟着担惊受怕,政叔一想孝顺,这次可做得不应该”,贾珍开口诛心,哼,他今日一定要在荣国府等着二爷爷回来,二爷爷过年的时候都那样说了,政叔明知故犯,他要看看二爷爷怎么收拾他。
坐在床上的贾政用眼睛瞪了贾珍,该、该死的,如若不是太太让他身边的鸳鸯传消息过来,他怎么可能会去,贾珍把责任推到贾母身上,却没有想过,如若不是他觊觎贾赦的位置,想结识更多人脉,如何会遭遇这一切。
贾赦扶着贾张氏站在一角,看着这场闹剧,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他都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即使是去张家,过年也是借口张氏有孕,等生产了之后再去拜会,没想到二弟倒好,不声不响的跑了出去。
贾代善回来的速度很快,他把情况说明,之后剿匪的事情就和他没有关系了,想着府中还有事情要处理,直接向皇上告假,皇上也理解他,自然是准了。
贾代善大步流星的来到贾政院子里,看着贾政躺在床上,府中所有人都围着他,贾代善压低声音道:“赦儿,带你媳妇先回去,都已经这么大肚子了,要多注意,你身为她的丈夫,必须体贴她,站了这么久,连张椅子都坐不了”。
“是,老爷,那我先扶我媳妇回去了”贾赦已经感觉到贾代善的怒火了,连忙扶着贾张氏走了,难道他不想让自己媳妇坐吗,可是,太太都没坐,自家媳妇怎么敢坐,说来说去,都是贾存周的错。
“珍儿,你和你媳妇也先回去吧”贾代善道。
“是”虽然贾珍也想看热闹,但是,更怕现在努力压抑自己煞气的贾代善。
“老、老爷”贾母也感觉此事气氛不寻常,她自问是了解贾代善的,她还从来没见过贾代善这样,政儿不过是出去了,现在都平安回来了,应该无事了吧。
“你们,把珠儿和元春抱回自己的屋子里去”贾代善没有理会贾母,直接对照顾贾珠和贾元春的嬷嬷道。
“是”贾代善发话了,照顾贾珠和贾元春的嬷嬷也没敢看贾母和王氏的脸色,连忙将人抱着,离开了这个房间。
此事,这个房间只剩下了贾代善、贾母、贾王氏、贾珍以及伺候他们的下人。
“你给爷起来跪下”贾代善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道。
“老爷、政儿才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大夫说了,必须得静养啊老爷”贾母来到贾代善跟前,给贾政求情。
贾代善对她看去,“史氏,你给爷闭嘴,你的错,爷待会儿再跟你算”。
贾母被贾代善冷漠的眼神给惊住了。
贾政见贾母求情无果,只能缓慢的从床上起来,跪在贾代善跟前。
贾代善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贾政,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贾代善从武出身,力气自然是十分大的,而且,他这次也没留手,虽然是说着,但是还是一巴掌把贾政扇倒在地,贾政的嘴角立刻留出的一行鲜血,可见贾代善的力气之大。
“政儿”。
“爷”。
贾母和贾王氏看到贾政这个模样,连忙惊呼起来。
“老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目光短浅,自命不凡,你今日离府,不就是听从了镇国府世子的话么,想要结交人脉,蝇营狗苟,还自诩读书人,简直就是不知所谓”贾代善怒道。“给老子跪好”。
贾政从地上跪直自己的身体,低着头,眼睛里闪过阴鸷。
“你从今日开始,一直到去金陵科举,都不许再踏出府门一步”说罢,贾代善便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了,转身道:“你年纪也大了,孙子也都有了,实在不适合再管家,赦儿媳妇现在还怀着,老夫会让崔嬷嬷回来代为管理,等赦儿媳妇生了孩子,管家权再交给她,政儿媳妇不是把元春给你养了吗?你好好含饴弄孙就好,别想其他有的没的”,贾代善说完,直接离去。
贾母被贾代善的一番话弄得有些头晕,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好强了一辈子,老了,居然还要看儿媳妇的脸色,这让她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