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才义有些疑神疑鬼,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发生,面色凝重地吩咐道:“她也给我盯紧来些,有任何反常举动随时禀报。”
“是!”
沈才义摆了摆手:“无事就退下吧。”
“遵命!”话音刚落,转身黑影一闪而过,黑衣人很快消失不见。
客房内,丫鬟秀竹将床褥铺好后,沈夏便直接躺了上去,整个人呈个大字型躺在床榻上,双眼盯着床梁顶不仅有些晃了神,出神小声喊了秀竹一声:“秀竹。”
屋内香炉袅袅升着白烟,熏着浅浅若有若无的香。秀竹正在整理着沈夏丢在一旁的外衫。
一听自家竹子唤了她一声,不知所以地应了一声:“啊?王妃怎么了?是秀竹整得不舒服吗?还是……”
沈夏思绪神游呐呐道:“都不是。”
“那是怎么了呀?”秀竹问道。
沈夏盯着那两个房梁顶,不知怎么就忍不住红了眼,眼眶内的酸水溢出模糊了视线,心里蔓延出一丝苦涩:“说起来有许些好笑。”
话语顿了顿说:“待在沈家这些年来,我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间,睡这么软的床榻。”声细如蚊,几乎是从鼻翼间轻哼出来的那般。
这些话说的毫无预料,沈夏本人都是懵的。
那种很难受的感觉她根本控制不住,同方才看见哭着朝她奔来的莲姨娘一样。
要是她猜想的没错,估计她体内还留住原主未散去的感情。
秀竹听见自家主子嗓音不太对,便赶紧将衣衫挂在高架上。大步迈着伐子便朝沈夏这边走了过来,轻轻趴在床榻安慰道:“王妃,您别难过。”
其实她刚来沈家没多久时,便听见不少姐姐说过沈夏,说她有多么多么讨人厌,听久了就连秀竹也是这么认为。
直到她被分给了沈夏,陪着她一同嫁到寒王府,留在沈夏身旁伺候她。
可今早在马皇后那儿,云贵妃的丫鬟想要对她动手,是王妃救了她。
秀竹脑子简单,那个时候就觉得王妃也不是那么不好。
她出生穷苦,吃不饱饭不说还经常受到姨母的打骂,之后便被姨母买到了沈家当丫鬟。从未有个人像沈夏今早那般为她出头。
这么一想,秀竹顿时觉得王妃并没有那些姐姐说的那般窝囊。
秀竹一看自家王妃眼眶有泪落下,一下便慌了神,拿出锦帕小心擦拭着:“王妃你怎么哭了?”
沈夏一惊,双手迅速胡乱抹了一把泪,破涕而笑地解释道:“我这是眼睛进沙子了。”说完又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男子醇厚低沉的嗓音:“让本王瞧瞧是什么沙子进了王妃的眼。”
接着门口处,白良动作小心地推着慕弘苍缓缓进了房间。
沈夏闻言,立即坐直了身子,视线朝轮椅上的男子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