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面纱被白良一把扯下,露出几道丑陋狰狞的疤痕,却没有看见什么特殊的标记。
白良细细看了好几眼,眯着眸子冷声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男子丝毫不畏惧,反而仰天长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下一秒,那人便咬舌自尽了。
他的做法丝毫没有让白良感到意外,这些杀手很明显是江湖上的死士。
若是完成不了任务,就算是活着回去,也难逃一死。
这点一旁的沈夏似也猜中了,嘴边的话还来不及说,眼前蓦然一黑,身子不受力的直直往下栽。
视野明明晃晃地暗下,耳边只有秀竹的焦急的呼喊声。
“王妃你怎么了!?”
“王妃你不要吓我!!”
“……”
意识像被人突然抽走,空洞无尽的深渊向她张开巨口,耳边什么也听不到,感受不到。
——
旦日午时,密不透风的纸窗,不知何时覆上了厚厚一层的冰霜,寒风猎猎呼啸大作拍打着。
外头冰天雪地冷的刺骨,而内室里头却暖烘烘一片,火炉内的炭丝烧的旺,将里头烘的温暖十足。
男子坐在床沿边,垂首低着眉睫,动作细心替床上昏迷好几天的女子换药,神情很是专注。
画面寂静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慕弘苍上好药后,一层层将绷带缠上。卷翘浓睫微微垂下,神情很是专注认真。
若不仔细觉察,都发现不了,平日里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容,竟在这一刻染上许些似有似无的柔意。
床榻上一直熟睡的女子,终于有了些动静,柳眉轻轻皱起:“呃……”
慕弘苍手里动作一顿,生怕自己稍不注意,弄疼她似的,不由将动作放地更加轻柔。
布帛被鲜血染的猩红,浸在铜盆里,将淡红的血水染的又深了几分。
男子为她换好药,瞥见床榻旁架着的那盆血水,不禁拧起眉头。
他这两日一直在派白良,去调查刺杀沈夏的那群刺客。
瞧见男子这份不悦的神情,结果也显而易见。
约莫过了小会儿,慕弘苍抿着唇角,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面前碍眼的东西移开。
“咚咚咚……”房门被轻轻敲响,发出轻微的声响。
接着,白良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王爷,是我。”
慕弘苍黑眸顺势望了过去,薄唇轻启:“进来。”
男子嗓音淡然,听不出丝毫别样的情绪。
眸中方才唯一的柔意,刹那间竟散去,恢复了一贯冷冰冰的面容。
白良得令,这才端着手里的汤药,推门进了屋子。
许是刚从外头进来,来时掺夹着一丝冷意,寒气瑟瑟冷冽。
坐在床榻边的男子轻微蹙了蹙眉,面不改色地伸出了手,悄声地替女子掖了掖被褥。
药汤是刚熬出来的,正滚滚冒着热气,白眼袅袅散入空中。
屋内散着一股淡,又很是浓烈的汤药味儿。
慕弘苍似不喜闻到这股药味,汤药被置放在眼前的案几上,一双浓眉紧紧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