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帕擦着眼泪,泪眼婆娑中看到宴庭将一根金针插入了秦祝的头顶。
晴连吓了一跳,顿时便用手帕捂住了嘴,眼泪也止在了那里。
她又瞧着宴庭,只见他神色虽然慎重却不见丝毫紧张,手法更是熟练异常,顿时心下也放心了些。
宴庭虽然轻松,但到底施针容不得一丝差错,再加上是在人脑上施针,更是凶险万分。不过半刻时辰,宴庭的额上便覆上了一层薄汗。
一方手帕轻轻覆上了宴庭的额头,上面的汗珠被一一抹去。
宴庭没有将目光从手中挪开,他知道一定是沈夏在替自己擦汗,就如同以往一样,也只有她替他擦汗才会不打扰他的动作。
而先前一直面色平淡的慕弘苍这时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拿起一旁的茶杯,却突然觉得往日喝着鲜嫩醇爽的峨眉雪芽此时竟没有了一点清香,再看沈夏手中的帕子更是觉得刺眼异常,只恨不得上前将那帕子狠狠撕碎。
不,不只是帕子,还有那个毒医谷的弟子!
宴庭终于施针完毕。
“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再开几幅药,喝完便可痊愈。”宴庭说着,将银针一一收入了布包。
晴连看着床上的秦祝,伸出手在他额头探了探,发现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烫意,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此时事情落定,晴连却觉得腿一软,竟是直接往地上倒去。
幸好沈夏在她旁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待沈夏和晓琴将晴连扶到一旁的软塌上之后,宴庭上前把脉之后正色道:“忧思过度。你若是自己再不注意我医术再好也是无用。”
沈夏叹了口气,知道这些日子对晴连的打击未免也太大了些,晴连撑到如今已是不易了。她知道师兄的脾气,向来最是温和,但对这不在意自己身体的病人却最是严肃。
“多谢宴大夫提醒。”晴连对于宴庭心存感激,再加上精神不济,只是点头称是。
见她态度良好,宴庭也缓和了神色。又走到一旁提笔落在纸上。“我写个方子你好好调理一下,否则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一旁的慕弘苍看到宴庭写字瞥了一眼,见那纸上宛如颜筋柳骨,鸾漂凤泊的大字时又收了声。
这字就是翰林院的学士看了也是挑不出错来的,要让那几个老匹夫瞧见了恐怕还舍不得松手。
晓琴虽然不懂书法,但看着这字也觉得苍劲有力,便忍不住说道:“宴大夫这字写的可真好看。”
“只要是师兄会的东西,那便必是这天下排的上名号的!”沈夏听到晓琴的话忍不住说话。
听到沈夏这带着几分自豪的话,慕弘苍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于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师妹,你还没给我介绍你的朋友。”宴庭收回对慕弘苍的注视,又将目光投到了沈夏身上。
那眼里的像是噙了水,说不出的温柔。
沈夏先前听到慕弘苍的那一声冷哼正奇怪,听到宴庭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介绍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