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在府中为了避免被阿爹阿娘看出端倪来,一直都若无其事的像平时一样疯玩,言语之间也从未吐露过自己不喜欢三阿哥。也不曾表露过对婚事有什么不满。
日子一直很平静,在下一次的宴会中,她和他都端坐在席间,神色如常。两个人依然还是像不认识一样不说话。
直到宴席结束,她故意将身上的玉佩遗落在席上,走到门口时,才假装刚发现玉佩掉了。忙催着让丫鬟回去拿。
丫鬟刚走,她便走到一个隐蔽处藏身,想着等他出来,却不想刚藏好,他竟然不知道何时走到了她身后。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根本不用多说什么,他们便能懂得对方的想法和心意。
江如雪想着,这大概就是戏本子中的两个人情投意合,心意相通吧。
两个人骑着快马出城,一路上躲避一波又一波的追捕,直到最后,他们二人当着前来抓他们的人的面跳下一处暗藏玄机的山崖,又在山腰处的山洞里躲了好几日,熬走了山上所有守着的追兵。那一波又一波的追捕才算停止。
也幸好她从小就跟着阿爹和哥哥们一起习武,所以身体一直不错,要不然这一路的路途奔波,还要随时随地的提防追兵们的明枪暗箭,她怕是要将小命交待在路上了。
后来她也辗转打听到,虽然圣上不悦,但是碍于他们两人家中一个是丞相,一个是镇国公,一个多年来兵权在握,一个在朝中势力稳固。
两家势力各种明明暗暗交织的牵扯,竟然庞大的让皇帝无从下手。
并且当时西北战事吃紧,她的大哥哥还在沙场英勇杀敌,皇帝总不能在那个时候拿了主帅全家去,
皇帝思来想去,觉得实在不便于追究,便也只好作罢了。
对两家的惩罚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训斥了几句,然后罚了镇国公和丞相三年俸禄便也不再提此事了。
她知道后安了心,顺理成章的和他寻了一处风景极美的地方安了家,与他成亲生子。
这么多年,她从不曾怀念过当年在长安的日子。不过偶尔会想起长安的父母亲和兄长。
但是江如雪知道,她不能出现在长安,如果被圣上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死的话,会给他们家里带去麻烦的。
这么多年她连家书都不敢写回去一封,毕竟长安是天子脚下,什么小动作能逃过天子的眼睛呢。
今日投壶,她竟一下子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只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看着江如雪沉浸在回忆中出不来的模样,沈归远在一旁顺了顺女儿的头发说道:“你阿娘从小投壶就特别厉害的,只不过后来没人陪她玩了,她便也不想着玩了。”
在长安时,她有闺中密友陪伴。有至亲长辈宠爱,陪她玩乐,赞她聪慧。
跟自己这十几年离开丞相府寄人篱下的日子相比,她一直过的单纯又快乐。
她极喜爱投壶,他在每一次宴会上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是神采奕奕的模样,像是宴会中的一颗明珠璀璨,肆意张扬,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