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很好,撇开这两营,我手下还有诸多骁勇战将,他们虽然有的出身官军,有的是林中豪杰,但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更别提还有我这个贤良师,呼风唤雨之能足以轻取盘踞在此地的妖物。我想王族长的族内儿郎,应该也没有可以与我比肩的吧?”
“没有……”
“就算你河东王氏占据了河东大部,仓禀积蓄百年,手中民夫众多,又有什么把握能抵挡住我的攻势。可别忘了,你此时脚下,就是我兵锋的最前端,只要我想,它随时可以前移十里,三十里,或者五十里,而五十里外是什么,我想王族长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
“所以……”
周平俯下身子,像是蛇一般探向王震,真气也悄然运起,让眼底闪出金黄的隐约电光。
“……王族长,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大家都是邻居,要以和为贵呢,要我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河东郡呢?”
随着周平身子前探,王震下意识地向后退,可背后只有冰凉的椅背,带着几分最后的希望,王震下意识地看向公孙渊——不论是族内夺权,还是族外与周平交涉,都是公孙渊的主意,所以公孙渊肯定会像帮他夺权一样,帮他顺利停战。
见王震看向公孙渊,周平也用余光瞟了公孙渊一眼,其实他那些话看似是说给王震听的,实际上却是说给公孙渊听的,他只想告诉公孙渊一件事——这河东郡是他的东西,别乱伸手,就算有什么真的想要的,也别跟河东王家谈,跟他谈。
而那公孙渊却压根没有看向任何人,只见他闭着眼睛端坐着,高大的身子挺得笔直,却是半分没有沾到椅背,帐外的光从他的背后照进来,把他的所有表情都藏在了阴影中。
在一阵王震以为很长,周平以为很短的沉默中,公孙渊终于重新睁开了眼睛,而他的眼里,却是出乎两人意料的笑意。
“周先生,我小看你了;或者说,王族长,我高看你了。”
说着,公孙渊缓缓竖起两根手指,一抹寒霜自那王震双脚而起,然后迅速上攀,须臾间便攀上了王震的脸庞,甚至连让王震出声的机会都没有给。
对于公孙渊这般,周平并不意外,或者说,这才是他了解的那个公孙渊,那个在东吴与曹魏之间反复横跳,首鼠两端的公孙渊。
“那么,就让我们来谈谈吧,周先生,或者说,周太守。”
太守,河东郡太守。
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就已经在无形中把不少东西敲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