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泫看了她一眼，低头轻笑吗，道，“没想到堂堂魔尊还有这样的过去。”

他所说的过去是沈柒说的后面半段，似乎还有些好笑，许是因她口不对心。

沈柒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口说了句，“本座也没想到会有今天。

这是魔族的每一任魔主都该担起的责任，也是旁人都不知晓的秘密。

本座闹上仙界失败，又被天帝下了封印，如今想想是早有预谋。”

“魔族结界？”千泫皱着眉头询问。

沈柒转头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魔主没那么好当，听上去威风凛凛，事实上是要付出生命。

若非本座够强，此时怕也不过是一堆齑粉。”

“你的意思是这结界是人为存在？”千泫亲眼见证过两次，一次是沈霖川，一次则是沈柒。

“不，这个结界是本就存在的，不过没人注意那里，还是本座到了那里才知道，这三界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

好景不长，本座便发现魔气泄露，结界出现裂缝，还闹得沸沸扬扬。

就在那时候，修仙门派已经兴起，本座无意为难他们，却是一群较真的修仙之日日在魔族的结界外吵闹。

本座稳固结界，当然也被他们吵得不行，救了被魔气感染生病的凡人。

但是本座发现这结界非小小术法能够支撑，正巧修仙门派有人想要功成名，便来攻打魔族。

本座将魔尊之位让了，准备叫旁人继承，却不想那人因为对本座感恩，以身殉化作那结界护住了魔族。

自此，便有不成文的规定，带领魔族的必须是敢以身殉的。

本座惭愧，虽为魔尊，却不得行事。”

说着沈柒便是深深叹了口气，哪里还有当初英姿飒爽的模样，此时就像是个年迈的老者在感慨着世事无常。

千泫多少能够感受到这种痛处，但想到沈柒当初成立魔族之时的目的就是攻打仙界，想要开口却被沈柒抢了先。

沈柒似乎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挑眉轻声咳嗽两声道，“你一定是想问本座当初的目的。

其实没什么目的，他离开时，与本座说过别怪任何人，本座听他的，但当初着实是气不过，便与天帝大闹一番，才建立了魔族。

本座放不下他，当然也是发现天帝监视本座，大怒并在心中发誓，必然要叫天帝付出代价。

现在想想不过镜花水月一场空，竟开始想不明白当初到底在执着什么？”

沈柒此时心情十分低落，毕竟一介凡人妄想与天斗，尚且拥有全部力量都不曾打得过天帝，更不用说现在。

千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似乎是想明白了，只是情绪有些不好。

两人谁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再无遇到什么风暴。

回头望了眼他们走过路，似乎是在上坡，越走越是觉得疲惫，不知道轮回境在何处，也不过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千泫见沈柒面色苍白想着坐下来歇息，却被沈柒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