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悦整个人被打得一懵,昨天挨的她妈的那记巴掌还在隐隐作痛,今天又吃了未来婆婆一记耳光。
是不是自己太懦弱了,让人人都以为她的脸可以随随便便抽打?
她抚了一下火辣辣的面颊,正面迎上盛夫人冷仄仄的面孔,语调沉沉地问:“您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你未来婆婆!”盛夫人疾言厉『色』,抬手一指地面,冷喝道:“我让你给我跪下,没听见吗?”
北悦在心里冷呵一声,她以为她是谁?
她往后微微退了一步,非但没跪,腰杆挺得更直了,不卑不亢道:“您也说了,您是我未来婆婆,换言之,我现在还没嫁给盛伊凡呢,不是您的儿媳『妇』,而是您请到家里的客人,要我下跪,您觉得这合适吗?还有这一记莫名其妙的耳光,请您跟我道歉。”
如果眼前之人不是盛伊凡的母亲,恐怕这时候她早就冲上去跟人鱼死网破了,敢呼我巴掌,真以为姑『奶』『奶』是好欺负的?
“我跟你道歉?”盛夫人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没规矩的东西,竟然让长辈给你道歉?!”
北悦冷冷道:“我没规矩,您有规矩。您要是真懂得什么是待客之道,就不会纵容盛依诺故意刁难我,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您的确是长辈,还是伊凡的母亲,所以我尊重您,所以……我没有将这一巴掌打还回来。但现在的您,还没资格教训我。”
盛夫人被她顶得心头火起,摁着脑门挨着床边坐下,“好……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您还没进门,就想造我的反?”
“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要造谁的反,前提是,别有人惹我。”
北悦话说的轻,语气却很重,“我这人脾气不好,学不来伺候男人这回事,您也无需费力教我,我没那个力,更没那个心。”
撂下一句话,她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就要走,只听后面一声喝,“站住!我话还没说完。”
北悦闭了闭眼,忍着气,转回身去,“还有什么话,您说。”
知道奈何不了她,盛夫人缓了几分戾气,端坐在床上,说话的调子依然很冷,“我很不喜欢你,也很不想让你进这个家门。”
北悦略带自嘲的一笑,“这一点,您不说,我也看出来了。可是能怎么办呢,现在是您儿子,想要娶我。”
这句话,她其实有些挑衅的成分在,不是故意的,是真的被她惹恼了。
脸颊上的痛楚提醒着她,就算是嫁给了盛伊凡,她未来的婚姻生活也不会太幸福,毕竟在中国,婚姻不是两口子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而是两个家庭在共同过生活,现在双方父母对这桩婚事都不满意,将来在一起只会有无休止的麻烦在等着他们,和之前与季南霆不管不顾地想要领证不同,这一刻,北悦有种异常疲惫的感觉,这种疲惫让她懒得应付什么婆媳关系,也并不想讨好盛母。
北悦心头涌出一阵苦笑,她是不是命里就缺婚姻这种东西啊,之前和季南霆的婚姻一波三折,和盛伊凡的也是如此。
其实……她真的不是一定要嫁人的。
都到了这个年纪,恨嫁的时候早就过去了,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开心不快乐,那她宁愿一个人孤独终老。
盛夫人眼神轻蔑地将北悦从头扫到脚,“也不知道伊凡到底看上了你什么,要说以前,起码你还有个在军政界叱咤风云的司令父亲,可是现在呢,你还有什么?你那个母亲,我一向都不喜欢,虚有其表,水『性』杨花。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唐蓉没什么两样。我最不满意的,就是你没有为伊凡守身如玉。他才走了多久啊,你就和什么季家小公子厮混在一起,做的叫什么事?”
“您说错了,不是厮混,而是正正经经地谈恋爱。”
北悦纠正她的说法,“不妨告诉您,如果不是伊凡回来,我是要和季南霆结婚的,”
“你……”盛夫人气得脸『色』发红,“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北悦一脸无辜样,“瞧您说的,男欢女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们没偷情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不要脸了?”
看着盛夫人铁青的脸『色』,北悦也板了面容,掷地有声道:“我不是无知少女,我今年都二十八了,我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实话告诉您,哪怕四年前我已经跟伊凡结婚了,我也做不到为他守寡一辈子。我就是我,不是谁的附属品,没必要为别人活着。更何况,我和伊凡一直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四年前,是您迟迟不允,我们才没有结婚的。现在您来指责我,会不会太可笑了"
盛夫人被她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闷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既然那么喜欢季家那小子,为什么要和我家伊凡结婚?”
北悦心中一沉,直言道:“因为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