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来得凶猛,罗镧凝视着靳尚的脸,比当年瘦削了很多,五官也张开了,更加立体了。
靳尚常年在外拍戏、活动,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家几次,一般他在家的时候,罗镧很少能放过他,今天也不例外。
刚才在浴室那一番闹腾只是“前~戏”,眼下才是真的开始呢。
罗镧掀开被子一角,大手伸进靳尚裤腰里,刚碰上,还在装睡的人就如受惊小兔一样蹿了起来,一脸惊慌,“嘛啊?还来……”
“你自己说,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罗镧挑了挑眉梢。
靳尚两手扒着被子,两颊微红,大眼睛溜溜一转,“我内个……明天还有行程呢。”
“是吗?”
罗镧凝视他半响,眼底的气息越来越危险,“你确定?”
靳尚咽了下口水,在心里粗粗计较一番,按照以往无数次惨痛的经验,还是不说谎为妙,于是嘿嘿一笑,“没有。骗你的。”
罗镧鼻间发出一声轻哼,他当然知道他是在骗他,靳尚的行程,他比他还要清楚,明天是休假的状态。
靳尚瞄着罗镧的脸『色』,觉得事情要糟,他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这会儿也不矜持了,反而化身小豹子主动扑过去吻他。
罗镧由他吻着,自己跟个木头似的躺在那里,半点反应也不给。
刚才要而不得,现在主动送上门来反而不要了,靳尚心里暗暗吐槽,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一言不合就生气,还得他亲自来哄。
吐槽归吐槽,靳尚可是明白不能轻易得罪这老狐狸,不然未来半年他能甭想好么生生地从床上下来。
靳尚坐在老狐狸坚实的腹肌上,笑得乖巧,“我好不容易请了两天假,明天在家陪我吧。”
罗镧没应,还是沉着双眸,静静看他。
靳尚知道没拿出点诚意是哄不好这老狐狸了,嘴巴凑上去吻着他的唇,屁股往后挪动两下,扯开了浴巾,开始了今天的正题……
***
昨晚折腾得狠了,醒来便是日上三竿。
罗镧先醒了,微一偏头,靳尚正枕在他的肩窝处,一晚上姿势都没怎么动过,压得他手臂发麻,眉头微微蹙了蹙。
却是不舍得动,生怕惊醒了怀里的小东西。
这阵子靳尚刚刚结束巡回演唱会,累得瘦了一大圈,几个月下来都没睡过一个安稳的整觉,感冒也才刚刚好,说不心疼是假的。
艺人这个行当,来钱快,名声响,但也需要承受一般人所没有的辛苦和心酸。
看着他连唱几天几夜哑的说不出话的嗓子,跳舞跳到抽筋扭伤了腰宁可打封闭也撑着上场,以至于退场时都需要工作人员扶着下来;看到他为了拍一场戏半夜凌晨被扔进冰冷的水池里,牙齿都冷得打颤了还得说台词,拍打戏全身都是淤青,胳膊肿得像成精的胡萝卜……
每次看到这些,他就心疼得难受,以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是没过过,那些伤痛他自己能受,但放在靳尚这里,就过不去了。
其实何必这么辛苦?
现在他有足够的能力,能够保护好身边的人。
哪怕靳尚不工作了,他也能将他养的白白胖胖,放在身边陪着自己多好,可他知道,这傻小子有自己的梦想,他不能去扼杀。
一瞄闹钟,已经是12点多了,想着他一醒来肯定饿,罗镧还是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衣服下了楼。
走近厨房,就听见里面交谈的声音。
“伺候这俩祖宗真是难为你了,饮食作息从来都没个定点,完全反人类。不过还是少让他们吃速冻食品,水果蔬菜什么的多做些……”
“我知道的,您每次来都大包小包拎来这么多东西,都不用我去超市买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离超市太远了,你一个人也拿不动,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就当慰问两个留守儿童了。”
罗镧迈步进去,轻笑着问:“谁是留守儿童?”
正和女佣张罗着往冰箱里塞东西的伍媚闻言回过头来,瞧见她哥,挑唇一笑,“呦,老狐狸醒了。小狐狸呢?”
“还没醒。”
罗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闲闲地补充一句,“昨晚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