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茫,长街里的大红灯笼纷纷的灭了烛火。薄薄的雾气润湿了古老的青石方砖,将喧嚣连同灰尘一起凝结,匀散四方。
两边的街铺陆陆续续的又重新摆了出来,店家们并不吆喝,路人们也少有问询。那些形形*的小铺就像是专程作为一道风景摆放于此一样,供失途的旅人们观赏。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有老农牵着大水牛缓缓的走,也有商贩赶着驴子去往别的小寨送货,也有背了竹篓赶往北边小镇卖山『药』的老妪。
年轻的苗装少女们提了衣服出了小寨,去寨东头的小河边清洗。几个小孩子雀跃追逐,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他们的脸蛋儿一如东升的那轮圆日般朝气活泼。
“铭哥,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说假话啊?”黎铭他们一行七人沿着渐渐苏醒的小寨古街漫无目的的游『荡』,说的好听点就是四处走走看看,给新的一天一个好心情。
“嗯?”黎铭瞥了眼身边的王小波,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吗?”王小波双手抱在脑后,年轻的脸庞微微上扬,他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昨天你跟那个老婆婆说我们是陈梁『吟』的学生,还有外出考察什么的,这些难道不是假话吗?”
“嗯。”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子讲啊?”王小波放下了双手,颇为好奇的俯身看向黎铭。“你直接讲清楚我们的来意不是很好吗?还有那个日记本你打算什么时候给赖至秋啊?”
黎铭沉默稍许,他轻声开口,一如他的表情般毫无波澜。“也许,我们根本就找错了吧!”
“找错了!怎么会……”
黎铭转头看了王小波,却发现众人都在疑『惑』的看着自己,他脸『色』微沉,正声道:“昨天我说我们是陈梁『吟』陈老师的学生,出来考察,路段封了,想要借宿几日。”
“她表现出来的是疑『惑』,她说:陈老师?然后同意我们借宿的时候,她所说的原因也并不是因为我们是陈老师的学生。她说的是,房子很大,进来吧!”
“她说话不是都是这样的吗?”王小波皱起眉头,疑『惑』道:“或许是她不知道陈梁『吟』做了老师,然后才疑『惑』的说,陈老师?”
“至于同意我们借宿,她那么说……或许是因为他不想提及陈梁『吟』呢?陈梁『吟』日记里有写到她是偷偷离开的吗?还有大家都觉得是她克死丈夫,这样看来她的处境确实是非常尴尬的,不受谢婆婆待见也情有可原。那么谢婆婆不愿意提及她,也是情有可原啊!”
“那赖至秋呢?”黎铭再次回过头,直视王小波的眼睛。“你别忘了,再你叫他赖川的时候,他表现的是有多么平淡。他回答的是,我不叫赖川,我是赖至秋。”
“那也不排除他以前叫赖川,然后在陈梁『吟』走后。他和谢婆婆相依为命,谢婆婆确实不喜欢陈梁『吟』,所以把孩子的名字都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