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罪大恶极,陈老爷本该是死刑,念他往日的积德,允他流放,但陈府家眷,罪当同受,流放的流放,冲妓的冲妓,还有被重新发卖的下人。
很多百姓是不相信陈老爷会因为一点纠纷杀人,更不相信他会放火,但就在判决下来后,城中好几位老爷都站出来说陈老爷以往是沽名钓誉,背地里实则是借着这些好名声掩饰他经常做的肮脏的事情。
还有人说,他为了生意上的争斗,杀人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次做的太大无法掩饰而已。
不管谁相不相信,谁认不认同,反正陈家的结局已经定了,以后五堰镇的首富,再不是陈家。
人群散去,长安走上前,她仔细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问沐辰延:“只凭借刘府一个逃脱出来小厮的证词,就能定人的罪吗?”
沐辰延:“不能,但你看后面还有一句话,有人目击到在此前陈老爷进过刘府。而最后是刘府失火,陈老爷安然无恙的出来,虽有犹疑,但这个时候如果县令如此判,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长安:“也就是说,县令如此判,其实是还没查清楚对吧?”
沐辰延:“没错。”
林思听师父师娘分析了一番,也听明白了:“就是说还有翻案的可能,那为什么这个县令如此草率就结案了呢?这里面可是这么多条人命,虽说表面来看是很像陈老爷是凶手,但我看上面并没有说陈老爷认罪了,我记得这在律法上好像是不行的。”
嘉禾这时道:“律法如此,但怎样判还不是看当地县令的,百姓也不能说什么。先生,您决意留下来,是发现这案子不对劲吗?”
长安:“只是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而已,不过我倒想看看,这位陈小姐想做什么。”
嘉禾和林思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摇头,表示自己都没明白。为什么要看这陈小姐想干什么?
晚上,四人提前到了五堰河边,这青楼就在五堰河对面,今晚的花魁露面,就选在了这对面的船上。
长长的甲板延伸到船上,船一共有二楼,从岸上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二楼的甲板,此时甲板上还没有花魁的影子,只有几个舞女在跳舞。
今晚人多,凳子都摆在了岸边,一排排的,每个位子交五两银子,剩下的就站着。
五两银子就能坐着一睹花魁的芳容,很多人觉得不亏。
长安也买了四个人的位子,不为别的,只是她不想站着而已。
她和嘉禾都带了斗笠,在这人群中倒不显眼,青楼之中,这些人什么人没见过啊,只是女子来逛青楼而已,没什么好稀奇的,而且她们旁边的沐辰延还抱着剑,更让这些人不敢起别的心思。
就在长安都把上面的舞看腻了之后,老鸨终于出来了,虽然隔着很远,但长安能看到她脸上的脂粉有几层厚,涂着个大红唇看起来真是……不太好看。
不过好像每个青楼的老鸨都热衷于如此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