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她的唇,手绕过她的身体,把她压在了他与床榻之间,在病中,他的身体很烫,滚过她的皮肤,她忍不住一阵战栗。
两颗备受煎熬的心在黑暗之中,一瞬便被这滚烫的热度点燃,急切渴望地交缠在了一起,碾转过各自的每一寸肌肤。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如憋着一股气儿,压制到了绝点,便一下子爆发了开来。
她身体酥软无力,只剩下低低的呻吟。
也不知道是谁,连见她一面都不敢,自己偷偷跑了,可她真到了他的跟前,先忍不住的那个人,却是他。
也不知道是谁,明明已经答应了迦叶先生,许他归入佛门之中。
至死不休。
或许,这世上什么事情都能藏得住,唯有看向所爱之人的目光里的情意,是怎么也不能凭意志藏得了的。
他和她,不过都是,情难自己。
这一场凶猛的欢爱到了后,都归于沉静,她赤身躺在他的身边感觉着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的节奏。
黑暗里,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涟漪静谧,她缩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睛仔细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听着这心跳声,似乎那些悲伤和痛苦,都在慢慢消减,莫名的,她便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是啊,只要他能活着,她便总有一日,有处可归。
在无声相对里,萧易寒开了口,声音沙哑得让她难受:“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别来寻我,怎的还来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低声调笑:“你承认吧,其实你知道我一定会来的,你在等我。”
萧易寒这人也是有一些傲娇的,在无可奈何的命运跟前,他就是想要傲娇一把,赌她没有那么狠心,真的就这样丢下他回了长安。
纵然他知道,便是她来了,终究还是要走。
可哪怕是这么短暂的温存,她就躺在他的怀里,足以让他在后来漫漫长路,温暖许久。
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怎么克制,都是枉然。
“妖精。”男人哑然失笑,低头去咬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声声低语:“这辈子,我就栽在你的手上了。”
他是萧易寒,小半辈子风光无限,站在权力之巅,何曾栽到任何人的手中过呢?
也只有云歌辞一人了。
有些人,遇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他遇上的这个人,无论是劫或是幸,都从不后悔。
随着年月久远,她成了种在他心尖尖上的毒瘤,拔除不得。
夜色迂回蔓延,她软绵绵地躺在他的怀里,听着耳边他在喃喃呓语:“阿辞啊阿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竟成了我的致命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