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伶牙俐齿的样子,看的吕月西牙痒痒,她就是不承认,吕月西也肯定就是她干的。
吕月西把院子扫了一圈,别说,一个多月不见,这院子似乎齐整干净了不少,而鱼薇薇,一身翠绿色的衣裙,绾着别致的垂挂髻,看起来生活的很好的样子。
看着她这样,再想想那个黄爱娥又矮又胖又丑拽着他喊月西哥哥的样子,被黄村长要了文定的事情他忽然没那么生气了。
不过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一个月前还寻死腻活,低三下四的女人,怎么眨眼就变了……是因为那个男人?
“你‘表哥’呢?”吕月西问。
“关你什么事?”鱼薇薇说:“如果你不是来还钱的,就请你出去!”
吕月西发现真是不能跟她吵嘴,否则分分钟能被气死。
他尽量控制脾气,说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要钱吗?念在婚约一场的份上,我这有个赚钱的机会,你要不要?”
鱼薇薇挑眉:“哦?”
“前几日,我和金缕阁的老板做了一笔生意,听他说起要找一批小玩意儿,给铺子里的贵客做赠礼,我就想到,你好像会做纱花。”
“你会这么好心?”鱼薇薇一抹冷笑隐匿在眼底,面上却带着怀疑看着他。
吕月西说:“我们也是从小就定了亲的,这些年来两家交情一直很好,你父母虽然失踪了三年多,我却一直想着好好把婚约履行了,可你……要不是你家里那不清不白的男人,咱俩也走不到退婚的地步。”
他的口气很温柔,还带着几分惋惜。
吕月西中等个头,斯文白净,在西丰镇这样全是贩夫走卒的地方,算得上让人眼前一亮的长相,他和原主的婚约是在孩提时候就定的,原主也一直坚定不移的相信,日后必定要做他的妻子,甚至是在十五岁失去了父母之后,她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寄望在吕月西身上,所以才在吕家坚定退婚之后,受不住打击。
若是原主还在,看到吕月西这样的态度,只怕顷刻就原谅了他,并且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可鱼薇薇不是原主,她虽单纯,但并不傻。
她看着吕月西,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开口,“他真的是我表哥,我也不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来,我跟他更没有任何不清白,可你问都没问我,根本不听我说……”
“我当时被冲昏了头,气坏了,所以才非要退婚——”
“那你今天跑来找我,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鱼薇薇转过身不去看他:“我们已经退了婚,我是死是活,不是都该跟你没关系吗?”
她语气轻飘飘的,说出的话也更像是在埋怨吕月西无情,而不是真的划清界限。
吕月西心里都笑开了花,就知道,自己只要放低身段,说几句好话,这鱼薇薇还不是乖乖任他牵着走?
吕月西叹了口气,“多少年的感情了,我哪能不管你的死活?我这次来,就是看你在集市摆摊摆的艰难,想给你谋个更好的出路,至少不用抛头露面。”
鱼薇薇说:“可我的纱花已经有人要了……”
“他给你多少钱?”
“一对七文。”
“七文……”吕月西心里飞快的算着账:从鱼薇薇这里拿是一对七文,他们拿到金缕阁是一对二百文,一对纱花就能赚一百九十三文,如果是一百对纱花,那就能赚十九两银子啊!果然妹妹说的对,他得好好哄着鱼薇薇才是,当即说,“我认识金缕阁的老板,可以帮你争取价格高一些,让你多赚点,薇薇,我是真心想帮你的。我能帮你说到一对十文,你只在家里做,我隔五天来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