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薇薇慢悠悠的说:“两家以前的交情?吕伯父,咱们两家以前有什么交情啊?”
吕父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我知道……我知道月西对不起你,不是,我们吕家对不起你,可你父母失踪的这三年多,我们好歹也对你有过关照……如今月西的腿成了这样,县城的大夫都说没救了,你说这孩子才二十岁啊,以后还有大把的日子,怎么能说没救就没救了呢——”
“他的伤势这么严重,你应该去找大夫才是,找我有什么用?”
“县城的大夫我们都看了个遍,都说没得治了,伯父是听说你有个表哥医术高超,连赵员外的病都是他治好的,这才找了来,求求你了薇薇——”吕父一边说一边恳求的看着江华和鱼薇薇,“求求你们了,我就月西一个儿子,他要是有点什么我可怎么办啊……”
一直沉默的江华淡淡的开口说:“是赵家告诉你来找我的?”
吕父忙说:“是赵夫人告诉我们的,赵夫人说,您的医术比县城那些大夫的医术都要好,一定能治好我家月西的腿——”
吕父觉得赵家是县城里有钱的大财主,只要说是赵夫人介绍的,江华肯定会给赵夫人一些面子,“我们家月西原来帮赵员外做过一批樟木家具,赵员外一家人都很喜欢,这次知道月西出了这样的事情,赵夫人就亲自介绍我们来,不然老汉哪里知道薇薇这里有个医术那样好的表哥?”
“她倒是好心。”江华的声音染上几分冷意。
鱼薇薇直接跳下马车:“我表哥的确懂些医术,但并不擅长跌打一类的伤势,你们是找错人了。”
“你——”吕父一时间老泪纵横,“连伤口都没看过,你就说找错人了,不擅长跌打?我知道你是憎恨月西退了婚,可现在月西的伤势关系到他的性命啊!薇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了?”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他的伤我表哥看不了,你们去找别的大夫吧。”
吕父一见她这样,气的差点厥过去,韩木匠走上前赶紧扶住了,看着鱼薇薇不赞同的说:“鱼姑娘,好歹也是有过名分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车里传来吕月西哎呦哎呦的嚎叫和求救声:“薇薇……薇薇求你了……你让你表哥帮我看看吧,只要我腿好了,我立刻履行婚约,我娶你,八抬大轿的娶你,让你风风光光的做我的新娘子,薇薇——”
原主鱼薇薇把父母留下的家底都掏给吕家了,为了证清白还丢了命,到头来只让他们一点不如意,便又是冷血无情,又是见死不救,此时听到吕月西说的那些话,鱼薇薇更是觉得喉头一阵阵反胃:“别求我,我不是大夫更没本事。”
说完,鱼薇薇直接进了院子。
刚才吕父说起赵夫人的时候,江华就已经生气了,她就不信,江华这种臭脾气的人会给吕月西治伤。
哪知这次她却是料错了。
她刚抬脚进了门,就听江华说:“把人抬下来。”
鱼薇薇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的时候,正看到吕父和韩木匠也一脸震惊,然后吕父很快回过神,拖着踉跄的步伐到了车边。
韩木匠也赶紧去帮忙,两人把吕月西抬下来,正要抬进院子去,江华冷声说:“放下吧。”
吕父和韩木匠不敢多说什么,轻手轻脚的把吕月西放好。
江华站的很远,看了看吕月西的伤口,然后手指微动,金丝嗖一声飞出,缠上了吕月西的手腕。
吕父和韩木匠对视一眼,充满了希望的等着江华。吕月西也屏住了呼吸,连一直没停过的呼痛声也停下了。
鱼薇薇咬了咬唇,沉默了下去。
江华捏着金丝的另外一段,不一会儿,嗖一声将金丝收回。
吕父急忙问:“神医,我家月西怎么样?这腿能治吧?”
“他腿上的伤口犹如跗骨之蛆,而且他伤口已经开始腐烂,想要治好……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吕父失声喊道。
吕月西哀嚎起来:“神医,求求你救救我,求你了、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残废啊——”
“不是残废。”
吕父和吕月西都僵住了,他们恐惧的看着江华,听到他说出后面的话:“再这样下去,这条命也未必保得住。”
吕父只觉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直接跌坐在地上。
这是吕家唯一的独苗啊,他后半辈子的依靠,怎么就……怎么就因为一点小伤口要丢了命?!
吕月西直接惊的昏死了过去。
倒是一直沉默的韩木匠迟疑的问:“神医说,再这样下去,命就保不住了,那是不是有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