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他要走就走,让自己知道怎么了?难不成她鱼薇薇还能死皮赖脸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走吗?凭什么石大林就知道?!
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
她瞪着那没完成的簪子,拿起来想要丢地上摔碎了去,又觉得自己太幼稚,最后将东西收起来,塞进橱柜最下层去,“也罢,走就走吧,又与我有什么干系?说不准连名字都是编造出来骗人的!”
被这么一气,她倒是饿了。
鱼薇薇去到厨房,打算给自己做一碗腊肉抓饭,把材料准备好,放进锅里后,她坐在灶前的木墩上烧火,腊肉和米饭的香味不断的从锅里飘出来,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勾的胃里馋虫大作,她慢慢的吃完饭,随意洗了把脸就去睡觉了。
这天晚上,鱼薇薇做了个梦,梦里,江华上次离开的样子不断的回放,等第二天清晨起床的时候,鱼薇薇已经十分平静。
走就走吧,又如何?
她把家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江华住过的那间也没放过,那间房原本是原主的父母在住,江华的东西基本就没几样,鱼薇薇也没扔,而是整理好打了包袱,放在了柜子最下层。
日子一天天的过,鱼薇薇原本要为生计发愁,如今存了几千两银子,人也闲散,就种种蔬菜,养养花草,等知道吕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
最近一直是石大林帮忙打水,她真的是很久没来河边了,可巧这几天石大林时常不在家中,鱼薇薇水缸里的水浇了几次新种的白菜之后就空了,便自己提着水桶来了河边。
刚蹲下,就听到不远处几个农妇在议论。
“听说可惨了,都烧成了人干,那个臭……”
“哎,这家人真是够倒霉的,怎么就起了火了呢?秋天风大,一起火直接把周围别人家也牵连了。”
“我可听说这火起的蹊跷。”
“怎么说?”几个妇人都围了过去,声音不大不小,鱼薇薇刚好能听清楚。
“那着火的人家,就是北村的吕家,前段时间不是吕家女儿让县城的贵公子看上了吗?这吕家人贪钱啊,就把女儿巴巴的给人送去了——”
“啥?连个过场都没走?也没给个说道是做妾做丫头还是啥?”
“没啊,那丫头送去之后,吕家就飞上天了一样的得意,逢人就吹嘘自己女儿被贵公子看上了,谁知那女儿是个不检点的,在贵公子的家里搞了些子不干不净的龌龊事,人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怎么能受得了那?就把吕家的女儿送了回来,据说是当场被抓了奸,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没穿,就光着……啧啧,那个伤风败俗啊,这一下闹得,北村女人的名声就坏了,嫁了人的被赶回家,定了亲的被退婚,北村的人哪能行?就要把吕家的女儿浸了猪笼!”
“啊!这西丰镇这么多年没女人浸猪笼了,真浸了假浸了?”
“你傻是不是,要是浸了猪笼,哪还有后面的事情?”
“就是,你慢慢听我说……村民们要求浸猪笼,但是北村的村长前面不是差点和吕家做了儿女亲家吗?就保着吕家,说是让把那丫头嫁了了事,她那样坏了名声的,吕家倒贴银子都是没人娶,后来不知道谁给找了个山里的老猎户,老猎户媳妇儿早死了,还有个二十的儿子,就想娶回去共妻……”
几个村妇听得目瞪口呆,赶忙央求:“快说说,后来又怎么了?!”
先前那村妇说:“吕家倒是答应了,谁知道就在当天晚上,他们家忽然就起了大火了,火灭了之后,里面只找着三个……后来衙门来了人……哎总之复杂的很,我家也是衙门有认识的人,说是那死的三个是吕家的爹娘和那个断了腿的哥,总之没有那个吕家的女儿,那火肯定是她不想给人共妻,所以放的。”
村妇们议论纷纷。
“这吕家咋这么倒霉……”
“你忘了吕家以前和谁定的亲?那个鱼家的小妮子必定是个天克的命,你瞅瞅——”
几个村妇面色忽然一变,朝着绿衣妇人身后看。
绿衣妇人没反应,继续说:“她弟弟两岁吃东西差点噎死,六岁又掉水里差点淹死,爹娘更是伤病不断,最后去进货还给山贼交代了性命,啧啧啧……肯定都是被鱼薇薇那丫头给克死了,看看现在都克到吕家去了,克的吕月西被退婚、断腿,还克的着了大火全家死光光啊,真不知道下一回克到谁那儿去……”村妇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寒颤:“哎呦呦,我可还得几十年活,这要是被她克死了还了得——哎你们怎么都走了呀,哎呦——”
一桶冷水浇断了村妇所有的话。
村妇惊魂未定的转过身,就看到鱼薇薇提着木桶在微笑:“周婶,几个月没见,您还是这么善说啊。”
那被叫周婶的妇人正是上次在河边说鱼薇薇不检点被整治过的,此时一看鱼薇薇那一脸的笑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其他说闲话的村妇早跑了。
她也想跑的,可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一样挪不动。
鱼薇薇说:“你刚才说什么?”
村妇打着寒颤:“我……我我、我说吕家被火烧了,他们活该、自作自受,老天的报应来了,对、嗯对、我是说他们被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