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薇薇皱了皱眉。
墨华说:“姑娘不必担心,他跑不了,最多下午,肯定能找得出来。”
“那好吧。”
“姑娘不如在房中先休息会儿?”
鱼薇薇摇头:“不了。”她现在哪儿休息的了?
……
郡守衙门
郡守问:“你的意思是,那石狮子的确有人动过?”
“是,地面上有痕迹,只是卑职查问过附近的人和更夫,没有人看到是什么人动的,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当真奇怪的很。”
郡守大人捋着八字须,慢吞吞的说:“别的且不说,李玉这种贵公子细皮嫩肉,根本禁不住严刑拷打,都动了廷杖了,李玉竟然还是没松口,可见他是没说谎的,而且这个贵公子对一个女支女下杀手,杀人动机是什么呢?本官倒觉得,事情或许真的跟他没关系,至于老鸨么,眼神一直躲躲闪闪——倒是很有问题,你去,把那怡红院里里外外都查的仔仔细细的,尤其是那个鸨母,这些人犯说的话,点滴的细节都不要放过,要一一对照,像是那李玉的小厮说的,有人传信给他们说鸨母带了人进妙妙的房间,是谁传信,到底鸨母有没有带过人,当时怡红院人多眼杂,肯定有知情的。”
“是,卑职明白,可是……”捕头欲言又止:“这个李家,有后台啊,咱们这——”
“这可是清河郡主的封地,李家有后台也不能把手伸到这里来,再说了,献王还在驿馆住着呢,他都没说话,你让本官徇私枉法不成?”
捕头忙说:“卑职失言了,卑职这就去办!”
待捕头走后,郡守大人深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皱着眉。
这个案子他又何尝不头疼,他在清河府任郡守多年,自然知道李家背地里那些腌臜事,虽说现在证据不足,但也看得出来,这个案子、这条人命就算和李玉没关系,也和那李家也绝脱不了干系。
只是好像还有别人插手,明明那李玉是离开了现场的,却被个什么厉害的人物给堵了回去,这是非要搞李家啊,那暗中的人是谁?是郡主还是献王?又是什么意思?
郡主……应该不是郡主,清河郡主是鸿蒙王的嫡次女,一向为人圆滑,这些年来和李家也算不错,不可能忽然做这种事情得罪李家连带的得罪贵妃。
至于献王……
他混迹官场多年,当然也知道李家的后台就是薛贵妃,献王又是贵妃唯一的儿子,理论上说,是不会折自己母妃的钱袋子的,可献王偏又是个大公无私的人,或许是觉得李家杀人就得承担后果么?
怎么想,献王的可能性都更大,那如此一来,他这郡守岂不是成了献王母子中间的夹心饼干了?!
郡守头疼的长叹了口气。
这要怎么审,怎么结案啊……
“大人,李家总管来了。”小厮在外禀告。
“不见不见,就说大人在查案,没时间——”
“可是李总管说一定要见到大人不可,否则就在府门前候着,大人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他就候到什么时候——”
郡守只觉得头越疼了,他站在门口,那么多百姓看到了怎么说得清?这不是赤果果的威胁吗!
郡守一恼火:“他是案犯家人,为避嫌,本官不能见他,他若要候着就候着吧,你原话告诉了他!”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一个管家威胁不成!
小厮忙应声离去。
当等在门口、本就不抱什么希望的李总管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顿时原本就皱着的眉头越发的皱的紧了。
小厮说:“李总管,您就走吧,我家老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在这堵着也没用,还不如赶紧去想想别的办法。”
李家公关一向做得好,这小厮也是受过好处的,便说话也客气了几分。
李总管勉强堆笑:“多谢小哥。”实则心里一摊浑水乱七八糟。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上了马车:“先回府再说吧。”
李夫人到现在还昏着,针灸,灌汤药下去都没什么效果,李家今年这是怎么了?
一路回到了李宅,李总管刚一下车,就遇上了正要出门的长庆,长庆急忙说:“李叔,你可算回来了,夫人醒了,着急见你,我这正要去找你呢。”
“夫人醒了?!”李总管本身虚浮的脚步立即加快节奏往宅内走,一路到了夫人的海棠苑,进到内室里,就看到李夫人苍白着一张脸靠坐在床榻上。
“夫人!”李总管面带惊喜:“你总算是醒了——”
李夫人摆摆手,身边伺候的婢女丫鬟全都退了下去,李夫人才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