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玖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的怀疑十分明显，这一会终于是没有垂眸隐藏自己的情绪，就是那么冷冷的看着，连唇角的笑意都显得僵硬了起来，原本温和优雅的气质这一刻全部化成了女王般冰雪傲然的威严，就算是一张妩媚妖娆的脸，但是也仍然透露出高贵而不可侵犯的霸气，用霸气形容女子感觉是有点奇怪，但是当你看到现在的钟离玖的时候，你找不到第二个更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现在的气势，那一种分明是坐在那里，却宛若睥睨众生的目光，令上官悠都感觉到了面前的女子带来的压力。

这才是钟离玖，钟离权暗中培养的接班人，那个只是大气优雅的大家闺秀从来不是真正的玖公主。

“从您很小的时候。”上官悠没有顾忌钟离玖眼中的冰芒，道“玖玖知道十几年一直在关注一个人的感受吗？那种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为什么不喜欢下雪喜欢夏天，喜欢一个人抱着酒瓶在阳台喝酒，对什么过敏，讨厌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人，她生活的每一点一滴你都了如指掌，连她什么时候哭过你都知道，一直远远的观望不敢靠近的感觉，玖玖知道吗？或者说，你了解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渴望吗？快要二十年的渴望。”

钟离玖瞳孔一缩，但是莫名的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不是你监视我的理由，悠大人。”

“叫我悠。”上官悠看着她“玖玖，我不强迫你什么，是不想你恨我，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会强迫你，不代表我不渴望那么做。”

无法忽略的灼热的目光令钟离玖有一种危险而难堪的感觉，大概是和上官悠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上官悠一直表现的都太君子，再加上之前和夏侯渊在一起的时候夏侯渊从来没有表现出亲昵的感觉，令钟离玖忽视了男人本身自带的危险。

她紧紧握着拳，指甲渗进肉里，出现丝丝血丝，可是疼痛并没有缓解心中的那种压抑感，这样的，完全被压制着气势，被人威胁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每一次都是眼前这个人给的。

钟离玖偏过脑袋“那么，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挑明了讲，我确实是会帮助上官家成功压制夏侯集团，也确实是是不会回到钟离家，但是我始终是钟离家的人，我不会因为钟离家的利益而对你的人做什么，可是我绝对会保证我的家族没有危险。我欠你的我会一点一滴的还给你，不会让你吃亏的。”

上官悠弯唇“这就是你想的？”

钟离玖疑惑的看着他，不这样想还能怎么想？

“玖玖，你要想好了你的选择代表着什么。”上官悠眉眼带着笑意“我对能不能压制夏侯集团不感兴趣的，当然我不会做出对钟离家不利的事情，但是你确定我不做什么，夏侯渊不会做什么吗？还有看似一直不争不抢，但是却永远在尊三氏第二名的皇甫家，不会对钟离家做什么？而且玖玖也应该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你死呢，你的选择决定了我出不出手，我对钟离家没有任何感觉，我会保住你，钟离家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钟离玖沉默了很久，好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即使是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没有感情这种事情，我们的婚姻也只是一场令我感觉到失望的交易。”

上官悠看着她，清浅的目光依旧温柔温和，连面上的笑意也仍然是那种让人感觉到清风拂来的舒爽。“你只需要和我在一起，能不能让你对我有感情，是我的事情。”

钟离玖低低的嗤笑一声，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