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司，这是您要的东西，这是全部了。”

夏侯渊看着夏侯雪霎呈上的文件“你把这些带出来，他没说你什么？”

夏侯雪霎没有回答他，她只负责执行命令，没有那个义务去给自己的仇人解答疑惑。

夏侯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打开文件，确认了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又合上文件。

“干得不错。”这对于一向不愿意开口说话的夏侯渊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夸奖了。

夏侯雪霎冷漠的扫了他一眼“掌司还有别的吩咐吗？”

夏侯渊忽然问“如果我说，钟丽珏不是我杀的，你会信吗？”

夏侯雪霎眼里忽然暴涨出不可抑制的杀气“掌司说这句话，自己信吗？”

“你果然，永远恨着我。”

夏侯雪霎冷笑“十二家没人不恨着你。”顿了下，像是戳心窝子般的“包括你最特殊对待的那位，玖公主说不定也深深地恨着你。”

夏侯渊面色不变，只是夏侯雪霎注意到，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夏侯渊的指尖微微的泛白。

她瞬间就舒爽了，看到夏侯渊不开心，是她最开心的事，她恨不能生吃了眼前的人血肉，挖了他的心，剥了他的皮，她可以不恨利用自己想要杀掉自己对自己没有任何母女之情的亲生母亲，可以不恨本身就是个怪物想要把自己也变成怪物的亲生父亲，甚至可以不恨所有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哪怕是可以不恨强奸以及囚禁自己的君煜，但是对夏侯渊，她的恨是深入骨髓的。

夏侯雪霎淡淡的说“你被所有人痛恨，最后一定家破人亡，但是，没有人同情你。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为了将已经日暮西山的夏侯家拉上尊三氏的位子，夏侯渊做的桩桩件件，利用她的手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可是她乐意做这个刽子手，乐意一起被人痛恨，只要能托着眼前这个人一起下地狱，她都是乐意的！

夏侯渊坐在那里，即使夏侯雪霎不说，也能感觉得到她身上爆发出来的森森寒意与无法抑制的恨意。

“那么久恨着我吧，钟离珏死的时候托我照顾你，可是看起来，我从来没照顾好你。”

夏侯雪霎咬着唇“你不配提起他的名字，我也不配，我是肮脏的，是身体上的肮脏，你是骨子里的黑暗与肮脏，你这样的人就不该存在于这个时间，早该随着你那个时代的消亡而陨落了。”

夏侯渊没说什么，最后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很诡异，让夏侯雪霎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知道为什么你得罪了我这么多回，身为掌司我却没有惩罚你的原因吗？”

夏侯雪霎不语。

夏侯渊的笑意退了下去“我从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不然你怎么会在那天失去一半的灵力任由君煜玩弄？哈哈，被自己仇人玩弄的滋味，一直冷漠如冰，为心上人守身如玉的大统领，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