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钟离玖的强烈要求,上官悠不得不和她一起睡个午觉再走,刚靠在床头,钟离玖就蹭蹭蹭的挪到他身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声音软绵“你知道吗,悠大人,我以前就特别想这样靠在我男朋友肩膀上,再累再苦,再难受,有一个人肯听我说话,肯陪着我看日出日落。可是我看到夏侯渊的时候,那些想法都没了。”
夏侯渊太冷了,也太孤单了,她在夏侯渊身边,永远都是死皮赖脸的挽着他冰冷的手臂,和他说笑话,说有什么开心的事,就是看到他脸上最漫不经心敷衍的笑,她也能开心好几天,夏侯生病了,她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生怕他有一点点事情。
夏侯渊喜欢的,她也喜欢,不喜欢的,她也不喜欢,强迫自己活成另一个夏侯渊。
“从来没有人会把我当成一个小女孩一样照顾的。”钟离玖道“悠大人是第一个,唯一的一个。”
上官悠沉默了,他闭上眼。事实上,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很疲惫很疲惫,很困很困。
“悠大人,能和我说说我们之前的事情吗?小时候?”
“那得是很小的时候了。”上官悠道,“很多事,我不大记得了。”
钟离玖目露遗憾,她挽在上官悠胳膊上的手,散发出柔和的白光,不到两分钟,上官悠就陷入了沉睡。
钟离玖赤着脚走出卧室,走到客厅,倒了杯茶。声音清冷,带着股疏离。
“掌司大人,既是来了,何不现身?”
看着夏侯渊撕掉灵符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钟离玖给他也倒了杯茶。
“难为掌司大人要通过上官家和这个小院的重重阻碍来这里了。”钟离玖嘲讽道“别和我说你是在关心我?”
夏侯渊不语。
钟离玖索幸打开天窗说亮话“知道我从悬崖上衰落,九死一生,全身插着管子都要求爷爷把手机拿来给你打电话报平安吗?直到手术动完,你一通我的电话都没接,你的关心,我奢求不起的。”
夏侯渊拿起那杯茶,他一向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淡,感情也好,亲人也罢,都是能够利用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钟离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绝对算不上好。
钟离玖看着他的目光思索着什么,道“每次你冷冰冰看着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总可以靠近你的,因为你是我最喜欢我的人,要保护的小王子,但是我忘了我不是你最喜欢的人,小王子也知道了他的玫瑰不是唯一的,童话总在破灭,连带着那些回忆都是灰色的。”
大概觉得刺激够了,钟离玖才道“我们之间,已经不用说分手了。对吗?”
夏侯渊道“你想说什么?”
钟离玖喝了口茶,认认真真的看着夏侯渊“其实没什么,只是想面对面的告诉你,解除婚约,你求之不得,我也成全你了,我们俩断得干干净净,这种事情,总是要两个人都在才好说再见,不是吗?”
夏侯渊扯了扯唇“都说你一贯是能把绝情的话说的最叫人绝念的,果然如此。”
钟离玖笑了一声“无论你对我利用的真假,但我是真的喜欢过你。你呢,你敢说吗?”
夏侯渊噎住。
“你看,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脆弱的不堪一击。”钟离玖看出他的尴尬,以往她会巧妙地转移话题不让夏侯渊有任何不适,可是现在,她将夏侯渊的尴尬撕开了,掰碎了放到夏侯渊面前让他看,她不会再顾忌他的任何情绪。
“我不知道你对悠大人做了什么,可是如果你敢做什么……”
夏侯渊忽然打断她“你会杀了我吗?”
钟离玖愕然的端着茶杯,看着他,眼底的震惊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