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到极致了吗?
她将手中的那一捧玫瑰放到茶几上,上官衍看着她手心的血痕与坑坑洼洼,抿紧了唇。
“你就是个疯子。”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激怒他,从来没有人敢让他动怒。
眼前的女人就是个疯子。
谨仪看着手心的血迹,掠视血色的面容却没什么情绪,淡淡的给自己解释“不是很疼的。”
“你是要我拿刀子戳才会觉得痛吗?去换衣服。”上官衍收拾好情绪,指了指更衣间。
谨仪拿起衣物,走入更衣间。
少年自她进入更衣间后就倒在沙发上,脱力般的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他是真的后悔见到她了,真的很后悔。
如果没有见到她,他的行为和决策也许就不会这么不理智了。
皇甫谨仪是他目前唯一的疯狂,也是最恐怖的毒药,他就像一个戒不掉这味毒的瘾君子,越是离开,越是上瘾。
越来越不像自己。放不下,抹不去,离不开。
“我换好了。”
上官衍嗯了一声“过来。”
皇甫谨仪思考良久,还是乖乖过去了。
少年略带冰凉的指腹扣在她温热的手腕上,生出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上官衍找出医药箱,用小镊子一点点夹出来那些刺。
皇甫谨仪看着这样的他,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好像只有这个少年会这样细致的给自己收拾伤口,为自己不照顾自己而生气,即使在最愤怒的情况下,也依旧为她撑着遮风避雨的伞,记得将温暖的衣物盖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不配啊,她何德何能,小少爷。
“你在想什么?”
谨仪看着自己细细包扎好的伤口,笑着说“我在想,小少爷对我真是太好了。”
上官衍动作一顿“这样就算好吗?”
不好吗?
“父亲说过,真正爱一个人,是见不得她露出半点难过的情绪的,哪怕知道那是假的。”上官衍闭上眼“可是我看到你看着那个老男人露出难过的表情的时候,我是真的痛快极了。”
他和父亲不一样。
父亲能容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只要她开心,他不可以,只要想到皇甫谨仪身边会站着其他男人他都会忍不住将那个人撕碎。
“我害怕我对你不好,你就会走了。”
“可我也不想留在这里。”皇甫谨仪的话一下就让场面冷了下来。
良久,上官衍才说出一句让她毛骨悚然的话“我说的是那个意思谨仪你明白的对吗?我不想看到,你走了。”
她紧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彻彻底底的在这一刻,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