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漠兮是真的怒了:“周大哥,你抛弃妻子只为了和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女人结婚么?”
周清红了脸:“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和我妻子早就没感情了。”
尚漠兮绷紧神经,忍着胸中那不断升起的火焰,前世,自己那个丈夫也是对闺蜜这么说的,没有感情,还生孩子,早干嘛了?吸干了一个女人的血,还要说血不新鲜,这样的人和人渣没啥区别。
“周清大哥,我想你搞清楚一件事,我尚漠兮绝对不不会喜欢你,请你也掂量清楚,拿着妻子辛苦赚的钱来养别的女人,你的良心是被狗给吃了吗?”
尚漠兮来到蒋家村向来和气,就算是生气也没说过什么出格的话,这话一出,林书,周清和隔壁张婶都惊在当场。
十五六岁的年纪,水灵灵的长相,从来都是口吐莲花,如今再看呢,一双清澈的眼睛圆圆地瞪着,嘴唇紧紧抿着,脸色已苍白如纸。
周清还不甘心,怯懦地说道:“你若是怕人闲话,我们搬家,你想到哪里我就陪你到哪!”
尚漠兮眯眯眼,放出了老鼠:“咬他。”
尚家院子里,周清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后面嘎达嘎达地跑着一只老鼠,老鼠虽小,看着也笨拙,但总能咬到周清的脚后跟。
周清上气不接下气,最好只好推开大门,扬长而去,这场无厘头的喜剧落了幕。
张婶子给尚漠兮竖起了大拇指,不为别的,就因为周清带来的那袋子钱,少说也有一百两了。
而尚漠兮居然看也不看,可见是个烈女子:“张婶要夸夸你。”
尚漠兮苦涩一笑,转身回了屋。
她又想起了那一世。
那一世,自己的丈夫勾引闺蜜,二人被她捉了奸,那个男人当场翻脸,原来是早就转移了所有的财产,打算与她死磕,而她想亲手杀掉的闺蜜,但是因为怀孕被保释,后来又通过种种手段获得人身自由,但自此,她变得脾气暴躁,上不孝亲,下不爱子,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
尚漠兮默念金刚经的话:“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念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从这件事中缓过神。
起身要做点吃的,抬头却发现四角墙壁都贴着不起眼的黄符。
黄符写着歪七八扭的黑字,尚漠兮扯了扯,应该是粘上去不久,她回来的时候门是锁上的,虽说是张婶家的房子,可这老太太若是只贴了符定会与自己说。
那么能不撬门就进来的,应该只有林书了,因为他是一只会缩骨的狐狸。
她还带着点火气,直接冲进了林书家。
尚漠兮来的时候,林书正在研究另一只老鼠,而他没有带那片小面具。
意识到这点,尚漠兮看得呆了,而同时,那股怒气消散掉。
林书的那只眼睛明明没有任何损伤,为何要用面具遮起来?
尚漠兮的神态,林书尽收眼底,淡淡一笑:“不要看了,这只眼睛是瞎的。”
“瞎的?”尚漠兮倒是吃惊,坐到了炕沿上。抬眼再细细看他,两只眼睛没什么区别,统一的清澈,清澈得润出一股寒气,眉毛则是根根不乱地斜斜向上,而那千年不变的刘海垂在他刮着鼻子的手指上。
林书不停手,依旧在捣鼓着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
老鼠内部结构复杂,复杂到眼花缭乱,尚漠兮干脆不看,直接问道:“我家里的黄符是你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