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生累极了,小姐说完这话,已是眼皮一合,睡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而小姐已不知去向,再看手掌,烂乎乎的烫伤也消失不见。
难道,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闲生掐了掐自己,哎呦一声叫出了声。
“喜欢自虐么?”
是小姐的声音,闲生回头,见小姐端着个方盘,盘内放着两只冒着热气的碗。
“小姐。”闲生一激动,掉下了床,急忙起身迎着小姐,五官纠结,抢过尚漠兮手中的方盘:“小姐,你怎么不叫醒奴婢?”
尚漠兮耸耸肩:“你睡得像一头懒猫。我怎么忍心叫你。”
闲生很恐惧,可她家小姐和颜悦色,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闲生自责:“小姐,你回到尚府,就应该像从前一样,这样才不会有人欺负你。”
尚漠兮一屁股坐下,指着旁边的凳子:“你也坐啊,你不用怕,亭光洗衣服呢,半会都不会进来,就算进来了,也要顾及我,不敢给你脸色。”
闲生哪里是怕亭光,而是顾及小姐:“小姐,你从前....”
尚漠兮打断她:“闲生,不要提从前了,从前的我已经死了,今后的我还在路上,当下的我才是真的我,坐下吃粥,不听主子安排才叫忤逆!”
闲生坐下吃粥,吃的小心翼翼,抬眼见到门外有一高瘦人影,正是尚华庭尚老爷,哪里还敢坐?
起身迎了出去,尚漠兮自然也起身。
尚华庭个子较高,身量较瘦,走路也潇洒自如,比一般的官府中人多了一股清流和儒雅。
他下巴一溜黑胡须,眉毛粗黑,一双眼睛生的极是好看,尚漠兮自是第一次见原主的父亲,但可以肯定的是,尚子嫌的长相得了这个长相俊俏的男人真传,那么她的母亲又是何等姿色呢?
尚漠兮很有礼节地问安,尚华庭凝视了好一会儿:“都说你和从前不一样了,看来是真的,从前你见着我,撒娇耍横,如今.......”
尚老爷五味杂陈,一方面为女儿的懂事暗自庆幸,一方面女儿和自己有了距离,不觉生出一股生疏感。
尚漠兮挽住尚华庭的胳膊,尽量学着原主:“爹,你是在笑话女儿么?”
尚华庭的眼泪就下来了:“这才是我女儿。”
闲生很有眼色地递上个热手巾,尚老爷一接,温温热热地敷在眼睛上遮眼泪。
“谦儿,我知道你私库里没了好些东西,明个,爹给你找一些。”
院中,几个小厮正在收拾残局,尚漠兮不禁笑道:“那就有劳父亲了。”
她自然是不喜欢那些东西的,可不能拂了老头的面子,毕竟要让他的爱女之心有的放矢。
“你们就吃这个?”
尚华庭看到原木桌上放着两只白碗,碗内只有白粥,墨香阁的下人们是怎么当的,想着已是狠了脸色对着闲生。
闲生跪下,尚漠兮却赶忙扶起了她:“爹,我大病初愈,哪里想吃什么好东西,何况您应该尝尝女儿的粥做的如何?”
尚漠兮用瓷勺舀了一下,递到尚华庭嘴边:“爹你尝尝。”
也不等尚华庭反应,一只勺子半插进他嘴里,白粥甜中带咸,似乎还有一股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