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东厢房。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伏在案边写字,周围是凌乱的书籍、倒塌的桌椅、缺角的屏风,散碎的花瓶......
“林书?”外面传来尚漠兮大喊的声音。
林书放了笔,扫了眼周围凌乱的环境,朝着窗外应了声:“等一下。”
林书是来收拾东厢房的,只是看到笔墨想到好久未写字,手指有些痒。
他料想尚漠兮没什么重要的事,开始倒腾桌椅板凳。
林书干活麻利,大约半个时辰,屋内已经有了大体容貌。
床上的杂物,能用的摆出来,不能用的连同那些破碎的瓷器放在门口的旧箱子里。
剩下的就是擦灰了,尚漠兮站在窗口,手臂搭上窗台,仔细瞧这被整理过的屋子:”焕然一新呀,我叫闲生帮你擦屋子,你出来喝口茶。”
“我来这可不是喝茶躲清闲的,活要自己干。”
林书捡起地上的一本旧书,翻了翻,里面有些地方被虫子蛀了个洞,词句已经不完整,可他“啪”地合了书,抬手一扬,书飞到窗台上,明明只是一个角半搭着窗台,可那书就是不肯掉下去。
尚漠兮抬眼盯住林书,很快伸手抓了书。
书名写着《寒窑赋》,集体隽永,非常俊秀。
“我什么时候能拥有这样的灵力?”
尚漠兮看着书,有些期待地问他。
“我这灵力带些妖气,不能真传于你,但我从前和你说过,要通过观察自己和打坐,保持内心的清净。”
林书继续望着她:“《寒窑赋》上有一句,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悟一悟到底是什么意思。”
尚漠兮耷拉下眉眼,不去看书,而是委屈道:“老鱼昨天夜里托梦,让我明日午时三刻去找她。”
听那不情愿的语气,林书淡然:“你不想去?”
尚漠兮辩解:“我不是嫌弃路途遥远,我是……老鱼有点可怕,若是你和我同去?”
尚漠兮弯着眼睛,是一副讨好的神情。
林书沉思,抬眼看他:“给我一杯茶,解解渴。”
“姐姐,早啊!”
尚漠兮怎么也没想到,尚子涵会出现在墨香阁的门口。
她今日的装扮有别往日的浓妆艳抹,颇为素淡的一身粉衣,发饰简单,因为没有浓妆,脸色素淡,眼中没了厉气,相反是深如潭水般的盈润。
可那眼神却落在窗内,挽着袖口,腋下夹着个灰枕头的林书。
“姐,我给你带了点糕点,特别好吃,你尝尝。”
话音未落,跟在她身后的丫头已殷勤向前,恭恭敬敬地给尚家大小姐行李问安。
“二妹,你这一改常态,让我好些不适应。”
尚子涵的脸皮一向厚,面不改色地走到尚漠兮身边,拉起姐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