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漠兮放了书,准备起身,林景霞却已经坐到了她的对面。
态度焦急。
再看闲生已经走出房间,留他们单独谈话。
“师傅派人来了京都,因你家这风水甚好,所以他不敢贸然行事,且……”
“什么?”尚漠兮看着林景霞迟疑的目光,不由得浑身一凛。
“且林书用血祭了尚府四方。”
林景霞语速很快,手肘拄着膝盖,看着尚漠兮紧促的眉头。
“血祭用的是他自己的血,且毁掉五成功力。尚府的每个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这种血咒保护,只是新死的那位是府上新买的小厮。所以才被人提前吸了血,如提线木偶一样死在府中。”
林景霞说出的每个字如同鼓锤重敲心房。
尚漠兮半低着头让林景霞看不清楚,而在下一秒她起身走出房间。
“他不在府中!”林景霞咬牙道。
“我来也是找他的!”林景霞起身走到她身侧:“尚姑娘,我不想你误会他,他是个好人,不像我,我的心已经腐烂,甘愿做别人的狗,他不一样,若遇上纯源老人,他还有救的。”
“纯源老人?”尚漠兮问。
“这个改日和你说,现在我去找林书。”
…………
京城南门十里外。
林书手捂着胸口吐出一堆鲜血,而他的后面已经漏出狐狸又长又粗的白尾巴了。
微凉的夜风滑过衣衫,竟透出一股血腥味。
“林茯苓,不得再害城中百姓。”
林书血眼赤红,十足的妖怪样,说出的话却中气十足,坚定得好似一剑可以将对方劈做两半!
叫做林茯苓的是个瘦高个子的少年,身穿藏蓝色束身长衣,嘴角轻蔑一笑:“二师兄,所说残害百姓,你这幅样子才有人信!”
林书五成功力,怎么博得过勤练巫术的他!
林书默然:“你们非要将京都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吗?茯苓你也是人子,可能想过你的父母双亲若在世,可愿意看到你为虎作伥!”
林茯苓双眼微眯,冷冷道:“我双亲已死多年,人最怕的不是孤独,而是缺失,缺失荣华富贵便会被人瞧不起,二师兄,我想你应该想清楚,师傅一旦与水族相连,这个天下必会大乱,到时候你会死的很惨,但你现在若是告诉我甪端在何处,师傅定然会放过你。而我也遵守承诺,不再害京都人的性命。”
林茯苓的话似乎是个天大的笑话,惹得林书嗤笑不止:“我林书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死又何妨?我留着这幅枯骨,不是贪恋世间,而是我要与你们对抗,师弟,你告诉师傅,就算我死,也不会将甪端的藏身之处告诉你们。”
林茯苓重握宝剑,手臂半曲,恶狠狠道:“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已是曲剑而起,剑剑狠辣,林书也不甘示弱,但其损失了五成功力,终究抵不住林茯苓的猛烈攻势,心口中了一剑。
林茯苓握住剑柄,使劲翻转,似乎听见了宝剑与血肉绞缠在一起的声音,而林书的脸苍白扭曲,竟是一丝血色已无。
林书的尾巴轻轻晃动,却在下一秒续积了全部的力量,狠狠地抽在林茯苓的脸上。
林茯苓被抽痛,咬牙后退,血眼猩红,恶狠狠地看着林书。
林书握着胸前的剑柄,半笑着,抬眼,用力一抽。
血从胸膛喷涌而出,那张脸却冷峻得如同凝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