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尚府的大门被敲响。
来府上的是皇帝身边的王公公,神色急切地在尚书大人耳边一语,尚华庭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
“王公公,这件事可确认了?”尚华庭简直难以置信。
王公公重重点头:“他讲了从小到大的经历,和皇后娘娘及皇上单独会面的场景,说得丝毫不差,确认是三皇子。”
三皇子付禀深为人刚正,在老皇帝这几个儿子中,是大臣公认的未来继承人,只是在调查闲州的贪污一案时,不幸失踪。
这么长时间又去了哪呢?
尚华庭拉着王公公坐上了马车,继续追问:“三皇子可有说这些日子去了哪?”
王公公点头回着尚书大人的话:“说是被一个村中妇人所救,养了好几个月的伤,他一直不想再回京都,可听说京都的变故,只好又赶了回来。”
付禀深与尚华庭关系一般,也不善于笼络六部人员,这也是皇帝不打压他的原因之一。
如今,他回到京都,似乎让人觉得,风潮涌动的京都终于有了安宁之日。
进了皇帝的卧龙轩,尚华庭给皇帝行了大礼,又给三皇子及六皇子请安。
这才抬头看许久未见的三皇子付禀深。
这一见,尚书大人惊在当场。
站在面前神态沉稳的三皇子居然与林书有九分相似,而剩下的那一分在他右眼摘掉的面具上。
皇帝呵呵地笑着:“还不给尚书大人看座。”
尚华庭回过神,谢过皇帝,坐到了客椅上,却怎么都回不过神,在看三皇子,完完全全和自己还如从前一样淡漠的样子。
“尚书大人你怎么看?”皇帝喝了口茶,抬眼看他。
尚华庭哪里知道皇帝刚刚问了什么话?支支吾吾地刚要说话,三皇子便朝着皇上拱手:“父皇,闲州贪赃一案,所流露出来的弊端是赈灾粮一层层地发下去,势必存在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行为,孩儿觉得,应在京城设置监察机构,专门监察此事,并设置相应的制度,惩治违法行为。”
尚华庭这才知道,刚才皇上议论的是闲州一案的后续问题,作为户部尚书,尚华庭一时想不出应对之策,可三皇子言之凿凿,合情合理。
尚华庭与六皇子同时附和,极其赞同这件事。
“深儿,你许久未归,朝堂出了些变故,朕很是头疼,许多事还需要你成为朕的左右手。”
皇帝确实显出老态,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深了。
六皇子关心道:‘父皇,多注意保重身体,孩儿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随着众人出了卧龙轩。
六皇子跟上三皇子,亲昵地叫了一声:“三哥,你可回来了。”
付禀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三哥,我们回府吧,明日端端正正地给母后请个安,她这些日子可是苍老了许多。”
三皇子又是点头,似乎不愿意和这个弟弟说话似的。
那头,尚华庭尚大人跟在他们身后,付禀深停下脚步,对六弟道:“你先回去,本宫和尚书大人还有话要说。”
付召成微眯了下眼睛,态度却恭敬得很:“那三哥,咱们今夜不醉不归。我等你。”
说完,付召成看了眼尚书大人,在侍卫的跟随下,走远了。
“大人对本宫似乎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