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一轮明月从高高的四方小窗口映进一些月光,一身白色囚衣的尚漠兮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
她的脸依旧血迹斑斑,恰好遮掩了渐渐愈合的伤痕。
尚漠兮抱着臂膀抬眼望着清冷的月光,说不上伤心,也没有绝望,甚至她坚持认为这只是一场梦。
闲生没死依旧是个唠叨鬼,脖子上还有林景霞的白骨坠子,只是不小心弄丢了,而杀死公主谋害大臣之女的罪名只是别人开的玩笑,尚漠兮不懂,自己是如何走进这暗无天日的囚牢的。
哗啦啦,门口起了一声响动,尚漠兮转头,看见白天那个老道士,手执着拂尘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老道士扫了眼地上的白纸和干掉的毛笔,一张老脸冷了下来:“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你若是不认罪,尚家就会毁于一旦,特别是你那子涵妹妹,想要嫁给三皇子是不可能的了。”
“我没做任何事,这一切都是被设计陷害的,我想这事,与公主脱不了干系吧,不过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告诉我闲生是怎么死的,还有林景霞人在何处?”
尚漠兮几乎确定,林景霞遭难了。
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老道士刚才在水牢已经狠狠地教训了林景霞,没想到眼前的尚家姑娘更是那个味。
“姑娘若是再不认罪,林公子恐怕也如闲姑娘一般了。”
老道士想要吓唬吓唬她,谁知这丫头似一头猛虎一样铺了过来:“我杀了你。”
老道士恨得牙根直痒,拂尘一扫抽打在她身上。
本就受了伤的尚漠兮被击得连连后退,嘴角挂着的一抹鲜血低落下来。尚漠兮就那么恶狠狠滴看着他,似乎眼里都可以沁出血来。
“你给闲生施了法术对不对?“尚漠兮自然不能多说,因为这个老道很可能利用自己。
老道没说话,紧紧滴眯了眯眼,半低着头似笑非笑,接着抬眸,用那双异常苍老却不甘的眼睛盯着她:“还是写个认罪书,认了这一装罪名,保一保尚家人,只要与尚家其他人无关,这件事尚家的其他人风平浪静地躲过去。”
“一个认罪书而已着什么急?我与公主有何愁怨?”
尚漠兮伸手抹掉嘴角的鲜血,低低说道。
而她之所以认定是公主陷害她,无非是公主拿着闲生身上的“证据”时候,嘴角那抹掩饰不住的轻笑。
老道士冷冷滴哼了一声低低地在她耳边说着:“尚姑娘,我只是替公主办事,至于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那我又从哪里知道呢?不过,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仇,怕是只有名利和男人了,你好好想一想。”
名利?男人?尚漠兮和公主之间交往不深,同时她自己又是个淡泊名利从不与人争抢的主,那么只有男人了?
林书?不对,自始至终,公主都没有见过林书这个人,那么是程立鲲?
是了,听先闲生说过,很小的时候,她们三个是玩在一起的,后来,程立鲲去了边疆,静和公主在也那年秋天随着并不怎么亲近的祖母去了深山。
原来竟是因为程将军!
“老佛爷说过要大理寺审理这桩案件,你又怎么逼我认罪?”尚漠兮冷冷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