甪端一飞冲天，是千年未见的圣景，白云尽头有只雪白色的马，马头上一直漂亮的长角，右前腕上一只七彩蘑菇珠，被太阳一照立刻散发出彩虹般的绚烂。

杭州城及近几个城的居民抬眼望着这盛景，立刻有官马载着官员将盛景一路传递到大梁京都。

这盛景出自葳蕤山，自然有人瞧到了。

“是尚师妹。”众人纷纷看向林萧和林书。

果然二人御剑一路追赶上去。

尚漠兮搂了搂怀里的小甪端，停下了前行。

“师傅，林书……”

她的声音轻轻的，说不出的小心：对不起，我想既然这场大战无处避免那我愿意去找大鹏鸟，碰碰运气。”

林书冷不防咳嗽了一声，随着那一声咳嗽，脸色也苍白起来。

说起来，那半颗灰珠叫他支撑了半年多，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他没说自己已经到了大限，大限将至，他懒得再去找什么尸体重新活过来。

看着甪端背上的尚漠兮，他拼命地忍住咳嗽，可还是没将汹涌而上的血液止住，他捂着嘴吐了一口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吐血了，这些日子还吐了有半缸了，他把自己吐的血放进瓶子里悄悄地埋在山脚下。

林萧和尚漠兮齐齐看过去，还是林萧开了口：“到了这地步为何要忍着不说呢？傻蛋！”

他看了尚漠兮一眼，又看着林萧：“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又将目光转向她：“傻丫头，甪端和大鹏鸟起初是一母所生，我早就知道，只是，我有诸多顾虑，怕甪端害怕遭到不幸，怕那尖锐的大鹏鸟嘴，一口将我吃了。想来，我还是太过胆小。”

听了这话，林萧并不信：林萧知道，他之所以不去，是怕自己大限将至，抛弃甪端在半路，可除了他自己，林书不舍的任何一个人牺牲掉。

尤其面前站着的尚漠兮，他更加不忍心。

林书伸手攥住尚漠兮的手腕：“下来，我去，你和师叔回去，守护葳蕤山。”

可尚漠兮摇摇头，并不走：“如今我的灵力在你之上，林书......林书哥哥该好好去休息才对。”

说完，她咬破了手指，直接将手指放在他苍白的嘴唇中，林书没有吮吸，尚漠兮运用灵力将身体的血液一瞬间注入他的咽喉处。

林书吓得往后躲去：“不要再浪费你的鲜血。”

林萧叹口气：“我管不了你们，你们也别墨迹，长此逗留此地不是好事，徒弟，你带着林书一起去吧，这样有个照应，我也放心。”

林萧都不知道，自己这心何时偏向了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弟，大概真是亲妈和后妈的区别吧。

林萧是个利落的人，对待感情利落，对待朋友更利落，说了不管，自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尚漠兮甚至觉得，自己还没和师傅好好拥抱一下的，然而时间紧迫，带着这样的遗憾上路，总会觉得，自己还是会回来补给他一个拥抱的。

难得的，白云间只有林书和尚漠兮二人坐在甪端的背上。

小甪端在尚漠兮怀里睡着了，大甪端倒腾着四条腿，快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晃晃悠悠的，但是速度快呀，他们现在要的就是速度快。

“我关了耳朵，你们可以随便聊天。”甪端说完，真的就把那毛绒绒的耳朵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