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沛远的面部表情当中,白童惜读出了不耐和阴郁,而医生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很可能会给他自己造成自取灭亡。
匆匆拧开门把手,白童惜笑容满面的对病房里的人“嘿”了声:“孟沛远你快看看,我都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她的出现,就像是一股清流,顷刻冲刷了孟沛远积累了一天的憋闷以及无趣。
他的心情一个飞扬,嘴角不由向上挑起了几分弧度,看得一直在试图取悦他的医生流下了两行辛酸泪。
“你终于下班了?”孟沛远看着她淡淡发问,那眼神里掺杂着太多的情绪,有轻松的,还有想念的。
在遇到白童惜之前,孟沛远从来不觉得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待上一天,原来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
他什么事都不能做,什么人都不得见,就这么静静的躺在病上。
没了像是永远处理不完的公事,也没了像是永远都见不完的人,孟沛远只能任由自己的脑袋被白童惜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所填满。
想得久了,他发现自己的心脏就跟有只猫爪子在挠似的,很想快点和她见面。
但时间就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一般,他越想过得快点,便越是度日如年。
中午,他接到了她打给他的一通慰问电话,分明有不少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我很好”。
他潜意识里不愿在她最为忙碌的时间段,还要分神来操心他的身体,即便,他是真的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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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一下班就过来了。”回视着他,白童惜跟着笑:“谢谢你早上让医生给我送来车钥匙,很及时。”
在一旁不尴不尬的医生,见终于有人提起了他,忍不住在心底欢呼雀跃一番,说:“白小姐,举手之劳而已,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区别于孟沛远的熟视无睹,白童惜温温柔柔的说了声:“好的,医生。”
医生把房门阖上后,白童惜提着手里的外来到了头柜前。
垂眸一扫,见头柜上放着一叠报纸,她不禁问:“这些是你让医生拿来给你消遣的?”
孟沛远不怎么在意的说:“不是,是那个医生多事,自作主张让他的学生送来的。”
白童惜开玩笑的说:“看来,连他们都看得出你是寂寞了。”
岂料,她的玩笑话,却是一语中的。
孟沛远面上一赫,粗声道:“难得不用上班工作,我不知道有多自在。”
明明很寂寞。
白童惜心里想着,嘴里说着:“既然你不喜欢看报纸,那我把聚福轩酒楼的食盒都放上去了啊?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孟沛远俊逸的脸庞满是无所谓:“随便。”
看什么报纸,看你就够了,他心想。
余光一瞥,见白童惜正从环保袋里把菜一道道的往外拿,孟沛远后知后觉的问:“等等,你刚才说你去聚福轩酒楼了?”
白童惜一边忙一边说:“是呀,因为那里的菜好吃嘛。”
孟沛远盯着那些食盒上面专属的酒楼标志,问:“聚福轩那里排队的人一向很多,而且离建辉地产又远,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买到他们家的食物并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