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应该是这种人的!”白童惜不相信的喊道。
宫洺宛如在给自己洗脑般的说道:“我就是这样的人!除了你,我可以辜负任何女人!”
可以辜负任何女人?
白童惜扯了扯唇,她无法不去提醒宫洺,他如今是何模样:“那你为什么要闷在房间里喝酒呢?你在为谁伤心难过?”
宫洺像是被迎面擂了一拳,整张俊脸布满铁青。
看到他这样,白童惜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在知道他做这一切的出发点之后,她这心里就更堵得慌了。
她蹲到他的身前,试图帮他理清之所以失常的头绪:“宫洺,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宫洺眼底一个错乱,飞快道:“我没有!”
“那……你是不是对她产生愧疚了?”
“没、有!”宫洺再次否认,但这回却多了几分勉强。
“那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的计划失败了,卓雨没能达到对你死心塌地的程度,所以你才在这里借酒消愁的吧?”
白童惜问完后,径自摇了摇头:“这个理由,我是不会相信的,我是过来人,我看得出卓雨她很在乎你,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跟着你去英国,除非……她演技高超,骗过了你我。”
白童惜这番话,就跟一把剖开心脏的刀一样,让宫洺的眉心重重一拧:“小白,我不想的。”
他不想什么?
是不想对卓雨心软,还是不想对卓雨心动呢?
白童惜伸手环住了他的脊背,在上面轻拍了几下:“既然你觉得对她有愧,那就去跟她好好道歉,请她原谅你就是了。”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闻言,白童惜皱了皱眉,严肃的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宫洺烦乱的说:“卓雨……她一直知道我和她在一起,就是为了替你报仇,但她还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直到今天……她突然和我摊牌,把我的计划全盘打乱了……”也把他的心彻底搅乱了!
白童惜拍背的动作骤然一僵,脑海里跟着浮现起卓雨在洗手间外和她说过的话——
[我已经为当初的事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宫洺,我现在对他而言只是陪伴,他从头到尾喜欢的人都是你。]
白童惜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不由声音一紧:“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
宫洺同样扪心自问,他计划中的场景已然实现,可他才是被甩的那一个,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原来卓雨……知道一切。
*
从宫洺的房间里出来后,白童惜一眼就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烟头和烟灰,顺着它们往上看去,就见孟沛远正靠在走廊边吞云吐雾,一脸心事。
见她出来,孟沛远立刻将烟头捻灭在了栏杆上,跟着调整表情,冲她笑问:“谈完了?”
白童惜“嗯”了声后,向他走近:“怎么在外面抽这么多烟?”
孟沛远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走廊安静,再加上房门没关,所以她和宫洺在室内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既庆幸宫洺没有出卖他,又担心纸包不住火,白童惜终有一天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他之手。
以他对惜儿的了解,伤害卓雨,不至于罪不可赦,但坏就坏在,宫洺似乎对卓雨动了真心,这就导致牵卓雨一发,而动宫洺全身,惜儿和宫洺是好朋友,目睹宫洺的消沉后,难免不会对他产生怨念。
但,孟沛远还没有懦弱到连实话都不敢说的地步,既然宫洺已经开了头,那他便挑明了吧:“惜儿……”
“怎么了?”
孟沛远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楼梯口站定:“你还记得吗?卓雨就是把你从这条楼梯上推下去的。”
白童惜望了眼楼下,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我记得,当时要不是你的话,我恐怕已经摔断腿了。”
顿了顿,她想起什么的抓住孟沛远的胳膊,急匆匆的问道:“为什么宫洺会知道卓雨推我下楼的事?是不是你和他说的?”
孟沛远呼吸微滞,但还算冷静的说:“那件事之后,我绑架了卓雨,命人将她的双手刺穿,她如今一直戴着手套的原因,就是为了遮住她手上的伤疤。”
闻言,白童惜心口一紧。
下一秒,只听孟沛远接着说道:“我把她绑了以后,故意找来宫洺,怂恿他玩弄卓雨的感情,不仅如此,我还有意让卓雨听到我和宫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