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名便衣警察协商完毕后,孟沛远一手提着莫雨扬的衣领,一手打开了病房门。
只见房间里头,白童惜正在给白建明抚平衣领。
自从知道莫雨扬要来后,她便建议白建明脱下病号服,换上正装。
白建明清楚大女儿的意思。
说实话,他也不想在莫雨扬面前露出一副久病之后的疲态,便同意了。
此时,在白童惜的一番拾掇之下,白建明变得精神矍铄起来。
再加上他近段时间一直坚持锻炼,所以整体状态是真的不错,一点都不虚。
见状,莫雨扬紧抿住薄唇,心里不爽的厉害!
白建明不是应该病得不轻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么精神?还能和身边的人利利索索地说话?
他接着看向白童惜那双在白建明衣领处轻抚的手,心想这像是疯子会做的事吗?
不对!通通都不对!
这跟他想象中的凄凉、悲惨、混乱完全不一样!
眼见孟沛远打开房门的慕秋雨,立刻“嗖”的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孟沛远身后的……莫雨扬!
莫雨扬对慕秋雨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
既然白建明已经能出声说话了,那么想必他们已经知道,是他在白建明身上下的毒。
所以今天,他赴的是“鸿门宴”啊。
这样一想,莫雨扬不自觉的又把眸光落回到白童惜身上。
许久未见,她还是那么的美丽,从容,好像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有时候他真想问问,到底什么才能将她打败,让她痛苦。
莫雨扬晦暗又贪婪的目光,紧接着又落到了白童惜的肚子上,想到里面孕育的是孟沛远的骨肉,他的眼神便恶毒了起来。
另一边。
白童惜虽然听到了开门声,但还是在做完手头的事后才抬起头,和白建明一起看向门口的两个男人。
在触及白童惜清清冽冽的明眸时,莫雨扬就像被电触到了一样,自指尖到胸口都泛起了一股战栗。
谁知下一秒,白童惜便将眸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到了他旁边的男人脸上。
而她的表情,也飞快的从冷淡转化为了柔情蜜意。
[他是她的仇人啊!难道连仇人这个身份,都无法挽留她的目光吗?]
莫雨扬有些怨毒的想到。
“你来了?”然后,他听到白童惜这样说。
她只用了一个“你”,而非“你们”,可见在她的眼里,只有孟沛远一人。
莫雨扬还来不及在心里发起新一轮的诅咒,就被孟沛远一只手给甩了出去。
踉跄之下,先前被胖子压在地上爬了半天的小腿忽然一软,只听莫雨扬“噗通”一声,跪在了白建明的脚下。
“爸,慕阿姨,惜儿,人我给你们带来了,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孟沛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白童惜的身边,充当起了护花使者。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么莫雨扬自然不愿意去跪自己的仇人。
他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弯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后,一脸憎恨的朝白建明看去。
白建明皱了皱眉,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这么憎恨自己:“莫雨扬,你承认是你给我下的毒吗?”
莫雨扬认了:“我承认。”
白建明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莫雨扬冷笑着:“因为我要报仇啊!”
“我对你做了什么事,你要这么报复我?!”
在白建明愤恨又想不通的表情中,莫雨扬开口问道:“白建明,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建辉地产负责的工程出现了重大事故?死了人的那种。”
白建明微微一怔。
莫雨扬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上来,不由嘲弄的说:“你该不会是已经忘了吧?那一年,你接到政府一个修桥的工程,却因为细节问题,
导致桥面发生塌方,数十名工人落水身亡,不知我这样说,能让你记起来吗?我的好岳父。”
不止是白建明,就连白童惜都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记得汤叔叔曾经和她提到过这件事,时间线应该追溯到她读初中那会儿,莫雨扬和她年龄相近,应该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