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珩耐心的等了一会后,问莫雨扬:“缓够了没有?”
殊不知,莫雨扬却忽然干呕了一声,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洗手间。
“这是?”戴润下意识的问。
孟景珩皱了皱眉,为防莫雨扬耍什么手段,他拍了拍戴润的肩头,抬步往莫雨扬的方向追去。
莫雨扬凭借来时的记忆,撞进了男厕所后,开始对着马桶干呕起来。
有些人在过度紧张、恐惧、伤心的时候,会引起全身一系列的反应,干呕便是其中的一种。
莫雨扬从进病房时闻到的异味,再到白苏为他揭露她所受到的凌辱,最后到戴润说的那些实验,每一件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完全能体会白苏当时的那种无助,真的,他可以……
孟景珩在厕所外面,听着莫雨扬像是要把整颗心都呕出来的动静,眼神闪烁了下: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
好半响,莫雨扬才面无血色的走了出来,嘶哑着对孟景珩说:“我能过两天再去见白建明吗?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见他。”
“怎么?”孟景珩的视线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转了一圈:“怕他老人家嫌你辣眼睛啊?”
莫雨扬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算是吧……”
“你这人,还真把我当成跑腿的了。”孟景珩抱怨了声后,说:“走,回去吧。”
莫雨扬听出这是回警局的意思,不由松了一口气。
*
这一回去,莫雨扬就病了。
当晚就在单人间里烧到了39°,要不是有狱警及时发现他不对劲的话,怕是还得继续往上烧下去。
“怎么回事?”在家里接到警局电话的孟景珩,声音不由微微一沉。负责报告的警员说:“不知道啊,狱警说,他是去收吃饭的家伙的时候,发现莫雨扬一口饭都没动的,然后他就看见莫雨扬蜷缩在床上抖个不停,他觉得不对劲,就开门进去看,结果就发现他发烧了,不过
您放心,我们已经请了医生过来,正在给他输液呢。”
“也就是说,他是莫名其妙发烧的?”孟景珩问。
“嗯,应该是,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的,看起来就跟中邪了一样。”警员说。
闻言,孟景珩没再多问什么,只交代了一句“看好他,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就结束了通话。
正巧,孟沛远随后打电话过来询问莫雨扬今天的状况,孟景珩便把他在医院里看到的和刚才属下汇报给他的事通通和弟弟分享了。
“哦?又吐又发烧?不会是想故意演给谁看吧?”孟沛远首先提出的是质疑。
“我看不像。”孟景珩背靠沙发,一只手揽着桃桃,一只手拿着手机:“大概是良心不安在作祟吧。”
孟沛远发出一声嗤笑:“哥,你就别逗我了,他有良心这种东西吗?”
孟景珩跟着笑了笑。
孟沛远在这时又道:“话说回来,哥你也太照顾他了吧?他只不过是个阶下囚,你何必这么迁就他呢?直接把他带去我岳父那里不就行了,一天搞定!”
孟景珩说:“你是要我把他连拖带拽到伯父面前,让他又哭又吐吗?这是想把伯父给恶心死?”
孟沛远沉吟了下:“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行了,”孟景珩说:“我把他的惨状都告诉你了,你自己偷着乐去吧,就这样,我陪桃桃看电视了。”
这时,桃桃忽然扯了扯他的手臂,孟景珩低头一看,就见小丫头正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巴巴地盯着他的手机看。
孟景珩立刻get到了她的点:“二弟,你先别挂,桃桃要跟你说话。”
孟沛远轻笑一声:“好啊,看来我比电视更吸引她。”
“这小丫头一向黏你。”孟景珩感慨了声后,把手机递给了桃桃。
下一秒,就被她的两只小手接过,搁在耳边脆脆的喊了声:“二叔!”
也不知道孟沛远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什么,只见她笑得甜甜的,看起来就像一团讨喜的糯米糍,让人很想咬一口。
“二叔,你好久没来陪我玩了,桃桃好想你哦。”桃桃不愧是撒娇包:“对了对了,还有姨姨,我和哥哥也好想她,你们什么时候能来看我们呀?”
“等你们姨姨生下你们的小堂弟后。”孟沛远这般回答道。
“那还有一个多月呢。”桃桃等不及的说:“我可以这个周末去香域水岸找你们吗?”
“南南可以,你太闹了,少来。”
桃桃一听这话,小脸立刻鼓了起来:“吼!二叔你嫌弃我,我不跟你说话了!我要跟姨姨亲热去!”
“她在洗澡。”
“二叔骗人!每次你不想让我们亲近姨姨的时候,就会找借口,我才不相信呢!”桃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