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子冰冷的眸子蓦然睁开,霸烈的气血如龙般向着那些撕咬而去,这些刚刚从裂隙之中跌落的数十个炼气期修士还没有回过神来,数条数丈宽的血气便聚了过来,这几条气血汇成的血龙之中展露的点点气息令他们浑身炸毛,一种强烈的危机之感在他们的心头涌现。
“放肆!”远处闪过一道光影,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机若华盖一般在那人的头顶涌现,这种气势无形,但却给人一种遮天蔽日之感。一个身着鎏金紫袍,脚踏穿云碧履的高大中年人从云层之中一脚踏下,那数道血色瞬间溃散开来,一枚雕琢着麒麟之像的巴掌大的玉印从那人的袖中飞出,迎风便涨,数息之间便化作一座山峦一般大小,那玉印之上有山河流转,隐隐可见无数蚂蚁一般的细小身影在其中闪烁。
“州牧大人的山河印愈加强大了,上一次见到此印还是两年之前,当时的山河印即便是山川也没有显化,没想到两年间竟已经将这幽州的部分山河印刻其中了,果真不愧是州牧大人!”有一些筑基修士看着那从云丛之上压下的巨大玉印,不由感慨道。
郑玄眯了眯眼,大袖随手一抖,一束拂尘从中飞出,那拂尘之上的无数细密银丝化作无数道布帛,将几头靠近的异兽拍落后,那几个炼气修士卷了过来。
“轰!”
那一方山河印从云端坠下,天南子单手向上托举,整条手臂随之暴涨,若一道支撑天地的天柱一般将那一方承载了一方山河的玉印顶住,浓郁的血气从残破的手臂上倾泻,如根须一般将这一方山河印的地步包裹,他脚下的土地随之绽裂,那一方大印随之沉下,将天南子整个身影盖在山顶之上,无数落石从山顶坠落,整个山顶被这一方大印直接印成平地。
天南子嘶吼一声,那一只手臂上的经络若虬龙一般鼓起,浓郁的金色在血色之中隐现,那一方山河印之中的山川与河流竟逐渐开始泛起点点浅红之色。
“单单凭借肉身修为便将这一方山河炼化么……”那站立在云端之上的州牧神色如常,一条金色的光华从他的腰际飞出,化作一条数丈长的金色长蛇,吐着信子将玉印之下的身影缠绕,一条金锏在他的手中浮现,那金锏通体闪烁着宝光,无数细密的符文在锏上流转,隐隐有龙吟之声从金锏之中传出。
那一条金锏长啸,一道虚幻的金色长龙在一旁浮现,阵阵龙吟响彻云霄,周围的无数破碎的金色纹路重现在这一条金锏之下凝聚,一张罗网天地的大网在金锏的周围交织,作为一州的州牧,他对于此处的禁制早已熟稔万分,手中的金锏与那禁制的阵纹相契合,将破碎的无数金色纹路重新凝聚起来,将那玉印之下的干瘦尸骸包裹,这一张大网的出现令郑玄的眼角跳了跳,“阵宗的阵法之炼么……”
许元目光闪烁,阵宗的阵法之炼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炼成的,若没有长久的祭炼,根本无法达到心意相通的程度,没想到这一任州牧的野心比自己想的还要大……
那一条金锏从州牧的手中落下,直接化作一条金灿灿的巨龙,无数金色纹路若祥云一般缭绕在它的周身,轰击在被金色长蛇包裹的身影之上。
轰的一声,一阵磅礴的气势从天南子的身上传出,无数的金色纹路在他的身上游走,令人心悸的波动在他的身上传出,一座极为庞大的影子在他的身后浮现,那是一座山,此山并不大,整座山峦之上有无数的青葱之色点缀,一种盎然生机从那青山之中弥漫,此山的虚影一处,那被压在山河印之下的天南子浑身一震,那一座青山之中传出一声轻叹之声,似一个女子的低声喃语,逐渐远去,整座青山化作一道印记印在天南子的背上,无数道青色光华在他的身上勃发,一股盎然的生机在他的体表扩散,那只剩一半的干瘦身躯竟开始长出肉芽,整个身子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一道极为恐怖的气血之力在他的身上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