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具尸骸一指点出的瞬间,那众多凝立在原地的身影之中也逐渐闪过一道亮光,随着那一道剑光蓦然溃散在那一指之下,那一道身影的手中也随之涌起了一阵汹涌的剑势,霸烈的剑势瞬息之间便从那一道剑势之中涌动而出,浓烈的杀意瞬息之间便将在场的众人覆盖。
那一位吴家剑冢的年轻家主近乎瞬移一般出现在那一具尸骸之前,其手中的青灰之色长剑在这一瞬间绽放出难以匹敌的锋锐之意,而后一阵强势霸道的气息便逐渐在他的手中涌现而出,充斥着浓烈杀意的霸烈道则直接将那涌动着漆黑之色的道则压下,一种压抑的气息逐渐从那一柄剑器之中涌现而出。
张陵能够清楚的看到,随着那青年手中的长剑斩出,他身躯之中涌动的汹涌修为之力在瞬息之间便少了近九成,这一柄唯有见神之境方可发挥出所有威能的长剑一经施展便直接将那青年体内的灵力近乎消耗殆尽。
那一具尸骸察觉到那一道骤然涌出的剑光之后,那一双漆黑之色的眼眸之中竟闪过一双凝重之色,其手掌便要抬起将那一剑阻挡在身前。
“嗡……”
其手掌前即将溃散的剑光竟在这一瞬涌动出一抹璀璨的白光,细密的道则随即便从其中涌现而出,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缓慢起来,令那尸骸的手掌没有丝毫的力量将那一道剑光阻挡在身前。
在那一道道则涌起的瞬间,站立在张陵身侧的沈翎身上的气息在此衰弱了几分,若不是还有丝丝灰色的雾气在其身躯之中涌动,只怕已经与那些将行就木的老者没有任何区别。
青灰色的长剑没有丝毫阻挡的穿刺在那一具尸骸的之上,汹涌的剑光直接将那一道身影身躯之上泛起的道道殷红血肉尽数湮灭,便是连其眼眶之中生长而出的漆黑之色眼眸也在一瞬间蓦然碎裂,丝丝缕缕殷红的血色随即便在那一具尸骸的身躯之中涌出,顷刻之间便将周围破碎的砖石尽数浸染上了一片殷红之色。
这一柄青灰之色的剑器并不同之前沈翎所斩出的那蕴含莫名道则的一剑,这一剑之中没有参杂任何的道则,唯有那一柄剑器之中原本便存在的道则涌动,这一柄剑器唯有在杀道之人的手中方可释放出所有的威能,尽管那一位年轻家主选择的是剑道,所幸他的命格是天煞,暗合杀伐之道,也勉强能够发挥出这一剑的威能。
一道浅淡的痕迹逐渐在那一具尸骸森白的枯骨之上显现,道道细密的裂隙逐渐从他的眉心之处向着四周漫延开来,那寻常法器甚至是法宝都难以伤害的身躯竟隐隐有了一种瓷器破碎一般的脆弱之感。
青灰之色的长剑向那尸骸的透露刺入数寸之后便停止了下来,那流淌着殷红之色的空洞眼眸缓缓抬起,完全破碎的眼球裹夹着细碎的血肉,令那一具尸骸此刻的面容显得异样狰狞,尽管青年看不到那双完全破碎的眼眸之中的神色,但依旧能够感受到其身躯之上涌动的力量在这一瞬间似乎达到了某个极致,一阵汹涌的力量随即便从那森白的骨骼之中涌出。
青年的嘴角微微翘起,在那一具尸骸之中涌动的力量蓦然变得强烈的瞬间,他能够感受到其中散发的情绪,它怒了……
随着一阵轰鸣之声传出,青年的身影便宛如一口破麻袋一般向着后方坠去,丝丝殷红的血色逐渐在他的嘴角沁出,但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反而涌起了一阵快意,“原来你也不是斩断七情六欲的仙神……”
那一具尸骸的森白的手掌缓缓抬起,浓烈的气血之力逐渐从它的骨骼之中涌出,丝丝肉芽逐渐在他的身躯之上显现而出,还没有等到那些肉芽重新凝聚成血肉,便有一阵浓烈的杀意逐渐从那一柄刺入其头颅之中的青灰之色长剑之中涌出,而后将那些肉芽尽数湮灭。
道道细密的裂隙逐渐在那一具尸骸的手掌之中显现,细密的裂隙似乎在那森白的手掌之上凝聚成了一个奇异的纹路。
“嗡……”
那一具尸骸的眼眸之中逐渐闪过一道幽光,而后其森白的手骨便随之触及到那一柄青灰之色的剑器之上,那一柄杀道至剑在那森白的手骨触及到其剑身之上的瞬间竟蓦然发出一阵嗡鸣之声,那一具尸骸空洞眼眶之中涌动的幽光在这一瞬间蓦然闪烁,其颅骨之上的细密裂隙便随之蓦然绽裂开来,丝丝缕缕黑色的烟气逐渐从那一颗颅骨之中涌现而出,隐约还有一阵龙吟之声从中传出。
尽管尸骸的颅骨之中不断逸散着丝丝缕缕的黑色烟气,但那森白的手掌却没有丝毫的松动,一把将那一柄青灰之色剑器从那颅骨之中拔出。
在那一柄青灰色的长剑拔出的瞬间,那一具尸骸不断湮灭的肉芽终于维持住了生长的趋势,那森白多的骸骨之上逐渐重新显现出了殷红的血肉。
“这便是至道强者么……即便是一具死去许久的尸骸也依旧保存着这般恐怖的力量……”王阳看着那飞速生长着血肉的身躯,喉头不由涌动。
张陵的手掌缓缓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之上抚过,丝丝灼热的意味逐渐从他的手背之中涌出,这种感觉随着那一具尸骸身上涌动的气息逐渐浓重而变得愈加清晰,当那一种灼热之意达到某种顶峰之时,张陵便看到他的手掌之上逐渐显现出了道道浅淡的纹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