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吉基本将想说的在脑海中默念一遍后,他蓦地感到脑袋微微一痛,接着有些目眩神迷。
回过神来菜发现头上生光,自己脑部被取走了一片绿叶。
翠绿色的光晕被拉成一条狭长的光带,若即若离,分散后似有着粘性,化散后就如纷飞的蝴蝶。
布吉看到了自己叶之脑中,被抽走的那枚叶片亮泽如星,在母亲的藤蔓下更是晶莹剔透。
包裹叶片的光泽就如一片上古时期的近绿色琥珀,内可见细密的叶片纹路。
光芒如水一般脱离叶片,并卷走叶片本身的莹洁,慢慢汲入藤蔓之中。
随着光泽转入,布吉便已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她是想用这种方式,和自己交流。
光芒汲入了藤蔓之中,布吉则在静静地等待着妈妈的回话,但这一个回话等了好长时间,而回应的第一句竟然是母亲的反问。
树精问布吉,它如今已和一般的疙瘩怪大不相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当它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布吉敏锐地察觉到了母亲的讳莫如深,同时也意识到了事情一定不简单。
但他想不出理由不将真相和母亲叙说,便直接讲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母亲的听后一时半会没了声响,却把布吉搂得更紧了。
在她温暖的怀抱下,布吉似乎感觉母亲整个树身都在发颤。
布吉觉得他难以理解母亲如今的种种表现,他更参不透如今她到底是喜,还是悲,还是悲喜交加?
就在布吉遐想正酣时,他感觉自己的头顶一烫,接着是尖锐的疼痛。
一片,或许是是数片偌大的树叶在布吉毫无防备的时候插了进来。
“这感觉就好似被人用头伸进脑壳里掐了一下脑仁。”
布吉对这个感受显然是刻骨铭心,他将这种极为不好受的滋味,以人类的角度来进行描绘,让听在兴头上的麦茨鼻头一酸。
麦茨欲言又止。
布吉在刺痛之浑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会,接着它感到大量先前没有过的画面在它的脑海中生成。
有的温馨,有的则怪异,光怪陆离的虚幻画面慢慢地铺展着布吉的记忆长廊。
原先模糊的事情在这些信息的填充下,变得清晰直观而明了。
随着叶片中存留信息的读取和进行相关整理,布吉一个一个的疑窦都被打消了。
妈妈告诉了它,它还有五个兄弟,告诉了它这片森林的真相,也告诉了它它的身世。
同时告诉了布吉它的悲惨命运,已经,其它疙瘩怪的悲惨命运。
布吉终于知晓了为什么它和别的疙瘩怪显得与众不同,为什么它在整个群体中格格不入。
为什么那些疙瘩怪要经历这样一个悲惨的过程,为什么它们会感受不到饥饿与毫无征兆地倒下,毫无战略地送死。
因为它们从一开始就被剥夺了思考的权利,因为它们自始至终,只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