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麦茨注定无法避开。
背包客显然是想要至他于死地,一刀必定是做足了将对手人首两分的打算,就算杀偏,刀刃一转就能在他的身体上开个口子,加之刀上有毒这两手准备,如今可能是必死无疑
虽然麦茨已无法闪避,亦没有空隙去操刀格挡这一击,但他全身已唤起反射性的防御本能。
这一刀麦茨已做好了硬挨并赴死的准备,他脑海中如今只有一个让他肾上腺素爆增的念头,他,要拿背包客垫背,哪怕是真要死,也得拼个同归于尽。
背包客的刀面激射寒芒,划面如水,削到麦茨左肩时忽然如削到一块滑刀的石板,蹭着麦茨的肩膀移开,承着余势直往麦茨下身走。
而气血冲涌的麦茨已双目沁血,沸腾的血吞噬了他擦残存的感官,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包客这一刀未中,且事发突然已不及回控,导致重心偏离。
麦茨直接一脚卷起黄沙,往已经离地前倾的背包客小腿处猛地一鞭,那背包客见一刀未中也在电光火石之间往腰间一探,接着拿出了什么东西直接往麦茨脸上糊。
这一记腿鞭把背包客打得一声惨叫。
而比起事发突然,重心失衡,双脚离地的背包客,麦茨神经高度紧绷,双手空闲,做足了迅速反应的准备。
他左手闪过一段紫色光弧,啪的一声拍到了背包客往前急探的手掌,将背包客原本要往麦茨脸上糊的东西,一个回板直接给糊到了他自己的脸上。
背包客应声而被踢了一个倒转,脸直接撞上了麦茨拂起的黄沙,在半空中发出一声闷沉的惨叫,立即如被堵了嘴一般摔了个狗啃泥,接着痛苦地在沙地上扭动着。
麦茨朝身下凝神一看,只见这背包客的头已经结成了一个偌大的沙球,表面沙体流动出凹坑,可见大量的黄沙从他的七窍逆灌而入,堵住了他呼吸的通道,并覆盖了他整个头颅。
看着在地面上痛苦扭动着的背包客,再看着背包客头顶的结成的大沙丸。
麦茨顿时明白了,这背包客适才中自己一记腿鞭的同时,想要往自己脸上糊的,正是那种吸附沙石的“过期防沙球”改装品。
如今看着他已奄奄一息,麦茨不禁心中一阵唏嘘,接踵而至的又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
他先是问自己,结束了?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杀了人。
可他此时看着背包客无节奏的抽搐,明知气数将尽,却一时间里,丝毫也感受不到手刃敌人的轻松喜悦,也感受不到看着对方生命渐渐消逝的负罪感。
他只感到自己浑身空虚,大脑空白,人轻飘飘的仿佛离沙地越来越远。
直到地面上那扭动的身躯彻底停下,麦茨双眼才恢复对焦,这时他充血的末梢神经才彻底恢复正常。
这时才迎接他迟来的快感。
他见证了背包客自食其果,看到了他自己种下的恶之花彻底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