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人就代表男人和女人的世界开始吵了起来。从男尊女卑吵到男女平等,从大男子主义吵到女权主义。从男主外女主内吵到女强人和独立女性,接着吵到坏男人和坏女人。
“你们女人就是坏!”
“哼,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男人坏,骗了太多的女人,让那么多女性受伤,会有坏女人吗?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男人坏,都是你们男人的错。”
又从男人伟大,吵到女人更伟大。没有女人会有男人吗?没有男人会有女人吗?你一个女人能自己生孩子吗?男人就是累,女人才更累好不好?
……
就这样,两人竟然一直吵到了天亮,睡醒了一觉后,两人都觉得对方好无聊,好没脑子。竟然为那种没有意义的事,吵了大半夜。更重要的事,他们吵来吵去,那些事都和他们无关啊。
不过,肯定了一点儿就是,他俩铁定八字不和。因为他们的世界观都不一样啊。
眯了一会儿,唐糖先醒。她记恨男人没有绅士风度的同她吵了一整晚,就把宝宝换的尿片子放在权少的鼻子前。
粑粑已经干了,没什么味儿了。但还是有颜色的,权少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么近距离的大礼,气的怒声狂吼,
“唐宁,你这个臭丫头!”
声音过大,好像外面的树叶都有被震的多落了几片。
最后尿片子粑粑是唐糖咬着牙洗的。不过她洗完就没给过权少好脸色看,仿佛人家是个罪人。
第一天照顾孩子俩人手忙脚乱,第二天照顾孩子两人磕磕绊绊。第三天就相对好一些,自然一些。
无形之中,两人斗着骂着,距离也拉近了一些。
熬了两晚,这一晚总算睡了一个好觉。早上权少刚睁开眼,难得没被孩子吵醒,好心情的看向熟睡的孩子,又看到旁边侧躺着睡的唐宁。
好半天,才惊觉两人竟然同睡到一张床上,虽然没什么碰触,但也显的亲密。这时候一大一小都还在睡,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小半边床。
温暖的光线投在唐宁婴儿肥的小脸上,权少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孩子,爸爸,妈妈……多像幸福的一家三口啊。而这隔外宁静的村庄,又无声的延续了这份美好。
这一天,权少竟然开始喜欢这个突然降临的意外。虽然开始很麻烦,但现在,他好像找到了快乐。
又过了两天,妇人赶了回来。万幸的是,她的丈夫已经醒了。她接走孩子,对两人的恩情无以回报,只好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头。
孩子送走了,屋里好像隔外安静,明明昨天还觉得照顾孩子好烦的,这会儿突然感觉空落落的。唐糖摆摆头,不理解这种莫名其妙心情,恼声说了句,
“唉,照顾孩子真累,以后我可不要生孩子!”
权少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
“废话,女人天生就是生孩子的,哪有不生孩子的女人!”心里补充着,以后还要你多生两个呢。
唐糖横了他一眼,离开了。哼,本小姐生不生孩子管你什么事,别以为本小姐亲了你一口,就真把你自己当回事。
在本小姐心里,本小姐就当亲了一只小狗呗。
唐糖照顾孩子一连忙了几天,都没有时间搭理手机。这一回到自己屋,拿起手机,才看到郭洁发给自己的短信。郭洁说星月拖她传话,说奶奶病了,让她速回。
邓星月是唐糖的表妹,搞体育的。唐糖和杨诗意是从小学开始的死党,杨诗意和郭洁又是大学室友。
郭洁第一次出国就是在杨诗意的拜托下,住在唐糖那里,住了三个月,便也和唐糖做了朋友。一来两去,最后四个人经常混在一起吃吃喝喝,倒成了好姐妹。
唐糖在床上躺了几分钟,脑子里想了很多事。从小到大,她都活在爸妈的保护下,像一朵温室里的花,没吃过什么苦,自然也不懂世道艰险,生活的难处,更不懂亲情的可贵,以及人与人之间的感恩。
可是这几分钟,她有脑海中滑过很多东西。虽然来青城的时间没有太久,但是给她的感触却很多。
像许家那对失去儿子的夫妻,那让她印象深刻一夜白掉的头发。
像在被坏人堵住的那晚,最危急的时刻,她想到的是父母。还有在玫瑰家,看他们一家欢声笑语时,她最想的,还是自己的家,自己的爸妈。
看到老人躺在床上,忍着痛不敢发出声,怕夜里吵到别人,她也会问自己,对自己的父母,她又做过什么什么呢?
一直以来,她都是个接受者,而忘了给予。
帮大姐照顾孩子时,她才知道一个孩子的成长有多么辛苦,她想象着,曾经她的父母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儿把在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可她却这样骄纵的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如果她还因为自己的任性,没有见到疼爱她的奶奶最后一面……可能,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没有选择的,不再犹豫的,她立即动身回了星城。
这天一大早,权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弄来了一束鲜花。早早的守在唐糖的门前,想要一大早给她来个惊喜。
权少得意的站在那里,想象着唐丫头收到这束花时的惊喜神情,会不会一个高兴就主动扑到他怀里呢。权少笑着,高兴的不可自抑起来。
可是他等啊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里面的人出来。
等他推开门一看,屋里空落落的,桌子上只有一张纸条,是留给房东大婶的。只有“房东大婶,我走了”几个字。
“死丫头!”权少扔掉花,恨恨的骂了句。
一张白纸那么大,你就不知道多写几个字啊。至少要把自己去哪儿给写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