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不应该堵车的。
负责人吩咐老人们在座位上坐好,不要随意下车走动,又警告的看神滇一眼,便下车去了解情况。
“前面在找人,要一辆车一辆车地查看。”
负责人回来后朝众人说道。
“速度挺快,等不了多久。”
神滇走到大巴车车头,朝前张望片刻,突然转过身问负责人道:“谁在找人,警察吗?”
“不清楚,没看到穿*屏蔽的关键字*的。”
拦路查人,还不是警察……
看来老王八的人来了。
“叔叔,你这帽子真好看,又酷又帅!”神滇走到拿相机的时髦老人旁,夸赞道。
“嘿……”老人一笑,指着帽子得意道:“不错吧,我女儿给我买的!”
“真棒!可以借我试戴一下吗?保证不会弄脏的!”
“这有什么,喏。”老人从头上摘下帽子,『露』出稀疏的发顶,将帽子递给神滇。
“谢谢您嘞!”神滇接过帽子,往自己投上随意一扣,将额前帽檐压低。
“阿姨~你带的这件外套现在不穿吧?”
“……不穿,冷了穿。”老人一脸疑『惑』外加有点警惕的看着神滇。
“嘿嘿嘿……阿姨~我有点冷,这个外套……可不可以……”神滇搓着手,一脸期待。
“不行,这怎么行,你一个大小伙子的,怎么穿得下我的衣服!”老人一口拒绝。
神滇顿时一脸失望失落。
“阿姨~”
“阿姨~~”
“你就借我穿下嘛~~~”
老人不吭声,抓紧自己的外套,用一种容嬷嬷警惕又不善的眼神看他。
神滇内心深受打击,他长了张白白嫩嫩的娃娃脸,眼睛又大,平日里对婶婶婆婆一类的人撒娇最管用,可是现在……都是因为鼻青脸肿毁坏了他的美貌!
该死的老王八,打人专打脸!
“那……那……”神滇试图再挣扎一下。“阿姨,你就把外套借我一下嘛,我给你跳舞!”
老人闻言,心中一颤,手中外套不自觉松了松。
神滇仿佛看到希望,连忙说道:“跳个和刚刚不一样的!专门跳给阿姨看!”
老人:……
“外套你穿,别给我崩坏咯!”
“别跳,千万别跳,你跳得丑死了。”
老人发出耿直的声音。
神滇开心接住甩过来外套的手顿时僵硬,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阿姨……”
神滇低头,声音低沉,将那屎黄『色』配大红『色』的奇怪外套展开。
“你的衣服也真是……”
“我的衣服真是好看,你不穿还给我。”老人斜瞄他一眼,眼神充满了警告。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我是说很好看,很漂亮,真是太好看了!!”神滇一边说,一边含泪将这件略小的外套穿在身上。
只看上半身,不看脸,他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小老太。
这衣服,一穿上就给人一种民国时期裹着小脚的小老太感。
“唉……”
变成小老太的神滇叹一口气,坐在大巴车后面的空座上。
“小伙子,你犯事啦?”旁座穿着热背心的老大爷突然朝神滇问道。
刚刚负责人带话回来后,神滇那一番折腾,众人都看在眼里,自然会将其关联起来。
“啥?我没有犯事啊,我可是好人!”神滇难得一脸正经,倒让人不由得相信他几分。
“那他们找你作甚?”
“因为我是好人,他们不是好人啊!”
……
“事情是这样的……”
“我堂哥是一个农民工,他在建筑工地上干活……”
“每天与砖头泥土打交道,身上总是灰扑扑的,每天在工地搬来卸去,干得是青春费,体力活,累得一回家躺着就睡着了。”
“就这样,他干了将近两年。”
“堂哥老婆怀孕快生了,他却没有生产费,营养费,『奶』粉费,按理说,每天都努力上班,也不至于连点存款也没有吧?”
“可他就是没有,因为建筑公司把他们的工钱,每个月都压了一半,说是暂时资金不足。”
“……最近堂哥天天去找公司要工钱,公司一开始找各种理由来推脱,后来可能烦了堂哥,竟然找人来把他打了一顿!”
“家里没有钱,堂嫂即将生育,堂哥却又被人打得卧病在床。”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正巧,我是个写小报纸的编辑,就把那家建筑公司的信息曝光,登在报纸上。”
“那家建筑公司的人找到我,好几个人将我爆打了一顿!”
神滇说着,将脸扬起,胳膊抬起,示意老人们看他身上的伤。
“这些,就是被那些人打的!”
“他们威胁我,将报纸上的那篇文章,在下一期中标明错误,并让我道歉!”
“我不肯,偷跑出来,这不,他们就出来堵人了。”
“可怜我那堂哥,辛辛苦苦给人家干了两年,到头来……”
神滇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眼中有泪花闪现。
平行大巴车飞了一段时间,正准备从车窗进入的金丝雀:……
无话可说。
真是会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