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邹清河脸色阴沉,沉吟一阵,对着张勉之耳语一番。
“现在就动手,”张勉之看了看周围,声如蚊丝,道:“东翁,这世子若死于剿匪,那还说的过去,若死在柳家庄,那东翁的岂不也要担罪责?东翁三思呐!”
“管不了那么多了,”邹清河道:“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其一,世子只有一百亲兵,且多日奔波,今天又有一场厮杀,想必早已人困马乏,正是偷袭的好机会,若等他到了楚军大营,就麻烦了,除非他去山里剿匪,否则哪有杀他的机会。再者,黑袍大人可是要世子身死莽原郡的,这世子早晚都得除去,他若不死,本县怎么给黑袍大人交代。”
“可是东翁,世子毕竟是我楚国的世子,诛杀世子可是“天大之罪”,属下担心那鸡峡领的胡大当家未必会答应去做此事。毕竟杀了世子,他就要承受大王,乃至于整个楚国的怒火,”张勉之说道。
“哼哼!”邹清河道:“你告诉他,其一,今天可是个绝佳的好机会,他鸡峡领一千多号人难道对付不了一百人困马乏之人,而且还是晚上偷袭。”
“其二,大王病情日益加深,估计活不了多久了,若他做成此事,那位贵人一旦掌权,他就是下一任莽原郡县令。若他不照做,那莽原郡一万剿匪大军不日就踏平他鸡峡领。”
“啊!东翁,福王殿下真的许诺谁杀了世子,谁就是下一任莽原县令?”张勉之眼中光芒闪动。
“当然没有,”邹清河瞪了一眼张勉之道。
“属下明白了,东翁真是高明,如此,那鸡峡领胡大当家就只有答应此事了。”张勉之说道。
这时,忽有捕快匆匆而入,对着张勉之轻轻耳语几句,张勉之脸色顷刻间变得苍白,他摆了摆手,那捕快退去。
“何事?”邹清河皱起眉头。
“东翁,刚得到消息,柳家庄地牢内救出的那个男的竟然是右佥都御史裴玄一。”张勉之骇然。
“不可能,裴玄一怎么可能在柳夜白的地牢内?”邹清河一脸茫然。
“难道是,”张勉之觉得不可思议,“东翁,还记得三个月前,鸡峡领的胡大当家,抓住一名行迹可以的人,据说是名御史。”
邹清河道:“不是让他们直接做掉了吗?怎么又会被关在柳夜白庄园地牢?”
“这……”张勉之道:“难道这柳夜白竟别有用心?”
“这柳夜白真该死,”邹清河皱起眉头,“这裴玄一在大楚官场可是有名的难缠,油盐不进,滴水不沾,曾秘密调查过很多事件,倒在他手里的主政官员至少也有一手之数,没想到他这次竟来了我们莽原。”
“东翁,”张勉之道:“那他不会查到什么了吧!”
邹清河摇头,显得忧心忡忡,“应该不会吧!”然后目露凶光,“不管他有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今晚正好连他和那世子一块干掉,你这就去联络胡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