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塘城,殷家大宅。
烛火通明的殷家大堂内,一位黑袍银发之人坐于主坐,此人身材高大,双臂修长,一双奇大的手掌上,手指关节更是节节凸出。显然外功横炼已到极致。
此人就是青州殷家家主殷正天。
次座是一位中年文士,此人鹰鼻鼠眼,正是殷正天的首席幕僚,人称青州第一毒士的计一弦。
殷天正左手次座则是一位满脸刀疤的中年人,中年人身材瘦小,一柄飞刀此时正在中年人指尖翻转变幻,此人则是殷家两大超凡供奉之一的一刀断魂,荆无常。
殷正天懒散地靠在椅背上,道:“我这位女婿什么都好,就是多了一股文人的懦弱。这么点小事也能一惊一乍的,大半夜竟然亲自跑来劝说我去给一位小丫头负荆请罪,你说可笑不可笑?”
殷正天此话当然是说给计一弦听的,因为荆无常只负责杀人,殷家其余事物一概懒得听,也没兴趣听。
计一弦道:“家主,太守大人此来绝非危言耸听,小少爷这次确实是惹了大祸,碧落阁可不是我们能够得罪的起的。”
殷正天一听,眼中忽然凶光大作,“你是何意,莫非你也赞成我堂堂一家主,去给一位小丫头负荆请罪。”
计一弦道:“家主,此法是代价最小的化解之法,而且最直接有效,毕竟小少爷是一时糊涂,而家主的确又不知情,只要家主姿态放低,诚心请罪,再备上厚礼,相信是能得到碧落阁谅解的。”
殷正天啪的一声,将一盏茶杯摔的粉碎,“你这老匹夫到底是站在那边,枉我一直将你视为第一心腹,你就这么回报我。”
计一弦道:“家主,大丈夫成事,该忍则忍,保全家业性命才是当务之急,那碧落阁势力足以比肩帝国,岂是我一州之地的殷家可以抗衡的。”
殷正天怒道:“准备厚礼,明日你去送与那丫头,至于负荆请罪,想都别想。”
说罢,豁然起身而去。
荆无常阴阴一笑,也随即离开。
计一弦长叹一声,脑中开始疯狂的推演对策。
殷正天怒气冲冲的回到住所。
高大奢华的住所内,十多名侍女纷纷下跪,殷正天怒气冲天地咆哮一声,“滚!”
十多名侍女,惊恐着退去。
殷正天踩着厚厚的地毯,来到主卧。
主卧的柱子上此时正吊着一位少女,少女二八年华,身材曼妙,泪光盈盈,容貌极美,此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香气息,显然是出自书香门第。
殷正天残忍一笑,“南宫小姐吗?不吃敬酒吃罚酒,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落在我殷正天的手里。”
此女面色惨然而绝望,“你,你早晚不得好死?”
殷正天森森而笑,“许多美人都这么说过,可惜最后她们都死了,放心,南宫小姐如此绝色,定会多活一段时日。”
说罢,殷正天拿起一枚瓷瓶,道:“猜猜这是何物?它叫“美人劫”,天下第一媚药,天下美人一旦服下,没有人能逃过此劫,今天本来是给另外一个丫头服用的,结果被人给搅和了,那么只好便宜南宫小姐了。”
说完,殷正天阴阴地笑着走向那位被缚着双手,吊起来的少女,少女惊恐,“你想干什么?”
殷正天笑道:“小姐应该把话说反了,应该是小姐想做什么?只要吃了此药,烈女也能变成荡妇,保管小姐呆会比天下最荡的荡妇还要荡,到时受伤的反而是本老爷了,哈哈哈……。”
殷正天笑罢,一手捏住那少女的下巴,一手拿起瓷瓶,“你要怪就怪你那固执的父亲,本老爷不就是想娶你为妾么,竟然三番五次的推辞,你知道老爷我心痒了多久吗?今天定要你醉仙欲死。”
说罢,将少女的下巴捏起,将那瓷瓶之口置于少女檀口之上,正待倒入,那少女眼中一片绝望,这时,只听一道声音传来,“殷家主好兴致啊!贫道怕是要打扰了。”
“谁!”殷正天豁然回头,收手的瞬间因为手指的略微颤抖,小瓶中几滴液体已然飞溢而出,落入少女口中。
殷正天汗毛直竖,他殷家的防御值守可是异常的严密,且他本人也位列超凡高手之境,能无声无息地近他身的,至少也是超凡之境。
“要你命的人!”卧室外间的烛光中忽然多了一道身影,此人一身道袍,形象邋遢之极,腰间悬着一柄长剑。
殷正天一怔,“尊驾莫非是碧落阁之人。”
那道人淡淡说道:“看来阁下是个明白人?”
殷正天一愣,“尊驾容禀,这是一场误会,在下事前也是受我那不肖孙的蒙骗,在下真的不知那位姑娘竟是碧落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