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挣钱的方法，光是听一下想一想，就绝对不是自己想走的路子。

所以季默下意识的做了一个战术后仰，用双下巴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不用太惊讶，老哥我当初也是没有办法，我不像你，当初来帝都的时候一没学历二没背景，干什么都要自己去摸索，结果摸索来摸索去，摸索了个错误的路子，没办法，踏上去了，就没办法回头了，要不是岩老拉了我一把，我现在估计就不一定在什么地方了。”

反复被提起的过去，让季默不由得好奇了起来，问道：“冯哥……”这个称呼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总算是说的比较自然了。“老师当时是怎么救了你啊？”

“当时啊，当时老哥我干了件蠢事，”冯全倒也没有在意什么黑历史的问题，蔚然自若的道：“为了挣钱，什么法律道义全都抛到脑后去了，用不正当的手段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想着卖大钱，结果就把自己扔局子里去了，那真是，数着钱把自己给卖了，结果钱还不是自己的……岩老当时作为法律技术顾问，为我说了句公道话，让我不至于把下半生全都扔在铁窗里——当然，还是在里面改造了几年，后来出来了，没工作，又是岩老帮忙，才有了我现在过的日子……”

好吧，季默必须承认，他对冯全当初到底偷了什么非常的关心，而且一个销售王为什么会起念头偷东西，又究竟是怎么偷的，实在是让他百爪挠心，想听的不得了。

“行了行了，好奇心别那么盛，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岩老说你遇到了困难，究竟是怎么回事，给老哥说说？”

冯全令人惊恐的微调自身外在表现的能力，终究是刺破了季默的心防，在‘老师介绍的人’这个光环照耀下，季默终究还是没有绷住，把自己遇到的问题说了出来。

当把一切说完，季默甚至都做好了被对方嘲笑的准备。

可是没有，季默等来的不是冯全这位销售达人的嘲笑，而是一抹浓重的苦笑。

“老弟啊，你这么一说，是把老哥我的回忆全都勾起来了啊。”

给季默倒上茶，然后举起自己的茶杯，跟季默比划了一下，然后也不等季默反应，就一杯下肚，然后，冯全才苦笑着道：“这也就是在茶楼，要不然，老哥我非来半斤白的不可……”

“你说这事，当年老哥我也是从这样的情况里过来的，甚至不只是我，我的很多同事，都是从这样的日子一点点熬过来的，说实话，真的挺一言难尽的。”

季默听了这话一愣，他没想到，自己遇到的情况竟然如此的有普遍性。

他还以为自己没有办法向别人推销自己的公司，只是因为自己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性格导致的特例，可是却没想到，这竟然是普遍情况！？

“确实很普遍，普遍到一百个干销售的里，九十九个都遇到过相同的问题。”冯全看着季默的表情，笑了笑说道：“你可能觉得这只是因为你面皮薄，抹不开脸，其实不是，即便是那些抹得开脸的，当他们想要跨过这一步的时候，也大多跨的非常的艰难，知道为什么吗？”

季默摇摇头，要是知道，他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因为你想赢。”冯全笑着，一脸平淡的道：“而且想着自己绝不能输，你看着那些成功的人，看着他们干什么都会成功，所以你觉得自己也必须要这样子，不然的话你就会失败，可是你不能失败，因为在你的背后，还有巨大的压力，或许是为了生存，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或许是为了其他一些什么，总之，这些压力逼着你绝对不能失败，你看我说得对么？”

季默看着冯全的眼睛，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这是一双可以透视人心灵的眼睛，能只是看一眼就将你灵魂里思考的东西全都看的通通透透。

是啊，自己始终下定不了决心，不正是因为自己害怕失败么？

自己的身后，有奕道需要自己的救助，有吴晓琪需要自己为她扛起一个家，有父母对自己的殷勤期盼，这些，都让自己不能失败。

而且，即便是不算上面这些，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一个开挂的家伙，能够失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