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丽最近天气明朗,正午的太阳可以拿来烤鸡蛋,空气中吹来的风都热气腾腾。
听竹这几日极为忙碌,前日福禄街尾的荷花精来找小姐,说是她那荷塘里的莲子熟了,想叫小姐去尝尝。小姐平日里素爱往街上跑,交的友人都是贪吃的,会吃的和能吃的。荷花精贪吃,小姐会吃,而自己能吃。
听竹说小姐不在家,去不了。
荷花精说那算了,那就你去吧,改日你小姐回来了你给她吃便好。
这不,昨日刚摘完一大捧莲子回来,今日上午杜笙就来说新制了些梅子酒,叫她去拿。个个有吃有喝都会先来和小姐告一声,杜笙是一只熊妖,而他变成一个酒馆老板也是在一番机缘巧合之下所成。
前两年有一回小姐一回来便唉声叹气,眼神悲伤地说杜笙真可怜啊。
自己那日被她说的一懵,就洗耳恭听,静候下文。还想着要不要也做出一副伤心模样。
不想,她竟转脸就欢喜起来了,说,杜笙早两年喜欢一只牡丹花妖,花妖嫌他是只熊,没有风流潇洒的气质,于是杜笙就天天跑去找姿态潇洒,谈吐文雅之士,学了个表面,具有了形,还差点儿神,他自我感觉十分满意。于是他又跑去找花妖,花妖说,你长个熊样,我咋喜欢你?杜笙委屈极了,本就是只熊,不长熊样该长哪样?
说到这里,小姐没忍住,笑得憨憨的,抱着肚子直打滚,还说熊就该是熊样。
杜笙回家后看着山洞里屯着的果子,竟然化悲伤为动力,开始了酿酒,从此爱上酿酒,再不想牡丹。小姐脸上的笑容愈发明亮,嘴里吐出无比吓人的话,杜笙要不是经历了那番苦难,咱如今是哪有这果子酒喝呀。还呲着锃亮发白的牙说,不知杜笙会不会再经历点儿痛苦,这样就说不定有更好喝的酒可以喝了。
听竹不禁汗毛倒竖,吓坏了自个儿。但又觉得小姐的话总是十分有道理的,杜笙的酒她没少喝,味道很足,于是就点了点头。
杜笙走后不久,听竹就让夫人唤去了主厅。
慕雪阁
“听竹,那日小姐可有与你说些什么?”乔母(映雪)皱着眉头问着小丫鬟。
“不曾,那日小姐与我说她要午休,要我也回屋去休息。”听竹满脸困惑着说。
“你回屋待了多久?”乔父(乔慕)继续问道。
“两个时辰。”听竹回道。
“老爷——青丘的玉乘公子来访!”有守卫门口的小妖气喘吁吁跑来说道。
“青丘人士?他青丘不是素来看不起我凫丽吗?怎的还派人来了?”乔父满脸生疑,脸色不豫。
一旁的小妖毕恭毕敬,站立如松,担心传个话还惹祸上身。
乔母拉拉乔父的手,温柔说着,“好啦好啦,都过去多久的事了,我们先看看他所为何事吧?”于是,对一旁小妖道,“他可有带话?”
小妖忙麻溜地说道,“有,他说有要事求见老爷和夫人,还说携了独苏先生的手信。”
映雪赞赏地看了小妖一眼,扭头对乔父说道,“是独苏先生呢,说不定与苡苡有关?要不要见见?”
乔父脸色稍缓,对小妖道,“你带他去书房吧!”
“是!”小妖擦擦汗紧赶而去。
乔父看着乔母轻轻说,“你也不要忧心了,苡丫头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乔母摆摆手,推着乔父向门口走去,“诶,好!你快些去吧,看看是啥事?”
就这样,乔父就去了书房,厅内只剩下乔母与听竹了。
不担忧的乔母说,“听竹,你说说看,小姐那日可有反常?”
听竹抓抓脑袋,“不曾吧,要说有的话就是小姐以前都不会叫我回屋睡?”
“还有呢,以前没有过吗?”
“呃—呃——,是,是近段时间,她说我在外头等着怪麻烦的,也没什么事,叫我去睡两个时辰,好像,也没别的什么怪事了。”
乔母不再询问,。
“晚辈玉乘拜见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