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醒得很奇怪。
手上还会发光。
隐隐地她感觉那可能不是她爹,但那时她让喜悦冲昏了头脑,就像个大傻子。
堪比那时的葛顺安,不,应该说是那个失忆的伊——琛。
不不不,可能连他都不如,她仿佛失去了一切辨识力。
葛渝怀着重重心事,一言不发地跟在施靖的身后。
然后身前的人站定了,她抬起头,看到了那个修建地十分富贵华丽的销金窟——如意楼。
她见他冲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少年挥了挥手,“年兄,幸会幸会,你也来这里吗?”
乔苡展颜一笑然后点点头,也热情地说,“施兄,你也在啊,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她努力微笑地配合着这个戏多的道长。
“如此,那咱进去好好喝一杯!”
“行,好说好说!”
于是她正大光明地跟着施靖和葛渝一起进了如意楼。
期间还十分乖巧点头地认同了施靖向葛渝的介绍,关于她家从何处来,如何相识等等。
但愿她那一脸听别人故事的表情没有引起葛渝的怀疑。
葛渝的确什么都没有发觉。
她已经被花娘给缠上了。
眼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也在施靖的要求下换了男装。
头发高高竖起,素白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与她的扭捏不同,乔苡那天晚上来过一次,即使什么也没见着,但她一直以来,好奇心总是多过其他情绪,就没带怕过的。
她仿佛眼睛不够看似的,眼珠不错地直勾勾地看着那些时不时对她发出一阵娇笑声以及冲她抛媚眼的姐姐妹妹。
这些姑娘,还......还真不错。
要啥有啥。
这里氛围也挺好。
十分地......纸醉金迷。
大厅里某一处有许多人围着,乔苡好奇地往那里瞅了瞅。
立马有懂颜色的小姑娘上前为她介绍,“今天是夕月姑娘的开脸日,他们在竞争,价高者便可以一睹夕月的芙蓉面貌,还可以共度良宵呢?”
乔苡点点头,摆出一副极感兴趣的样子,浑然忘了正事。
她虽然对这种拿女子来拍卖的事情有所不齿,但还是明白存在即合理的道理,只能说这里与她们凫丽不同罢了。
凫丽不会有女子贞操一说,更不会拍卖,那里是有事说事,有事做事,图个你情我愿。
你会法,我也会法。
你欺负人,我就,就告诉大王。
凫丽的妖会被约束,但也有活得自在。
乔苡撇撇嘴,说起来年少无知时是自己看过不少三观极正的话本子,她不少观念都是从中学来的。
都说那玩意儿没用,乔苡觉得它对自己其实影响蛮深。
比方说这种如意楼,她就在那种话本本里见到过,看话本子看一万遍,都不如亲自来一趟的震撼大。
此时她就一边心内惊叹一边假装是个十分淡定的老熟客了,她不经意地笑一笑,还很随意地打量着周围的摆设挂件。
施靖自进了楼内,花娘待他便十分热情,但见他不怎么热络的样子,只好摆摆手作罢。
他一直在忙着找他的离兄。
而几层幕布之后,有双眼睛自几人进楼后便如影随形,此时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的几人的一举一动。
就这么几个人,还非得让她亲自盯着。
又过了会儿,她才冲身前的丫鬟挥挥手,轻轻耳语了几句之后,小丫鬟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