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按门铃的时候,阿禾要取而代之的,被林满月制止了。
“记住了,我们两从这一刻起都是精神病院的员工,不是什么夫人。”
阿禾往后退了一步:“记住了。”
对嘛,同事之间那么客气那么尊敬,精神病院的工作氛围也太好了点。
要平等,平等的位置,才不会露馅的。
门一开,女主人就说:“你们是精神病院那边来得人吗?”
都不用自我介绍了。
林满月点头,阿禾跟着一起点头。
“早上打电话来说下午会有回访,我专门在家里等你们来,进来坐吧。”
主人径直去倒水了,林满月进去之后,打量了一圈。
挺干净的,东西摆放得很整齐。
普通家庭,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摆饰。
最值钱的,应该就是墙上的十字绣了,十字绣画上的“旭日东升”四字,寓意挺好的。
女主人倒得水,林满月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就放在了茶几上。
水,她是不会喝的。
话,却是要问的。
“军军他,给你们添麻烦了。”
军军,新病患的小名,全名谢国军。
女主人谢妈妈,真的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要不是事出有因,林满月还真不想来套话。
场面话说了很多,然后切入正题,“我们想了解一下,谢国军病情和今年的加重具体情况。”
再次去揭开谢妈妈的伤疤,林满月也不想啊。“军军他,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我跟他爸爸都是老师,经常被安排带毕业班,特别忙没有时间管他,就把他独立的性格培养了出来。学习特别好,特别为我们夫妻两争气,一直都是学校里的佼佼者。我们也没有想过,他会有那么大的压力,升学考试成绩出来就被打倒了。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效果,我就辞职了。亲戚们劝我们还年轻,再生一个,我跟他爸爸也觉得生一个,以后长大了可以照顾哥哥。
家里添了弟弟,军军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他要打人。”
林满月接着问:“会不会是因为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呢?”“没有的,我出门都是牵着他的,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他不喜欢剪头发,额前的头发都遮着眼睛了,当时医生说得是逃避。我总是等他睡着后,才帮他剪,有一次他突然醒来,看到我拿了剪刀就反抗
,剪刀在他额头上扎了好大一个口子,流了很多血还留了疤,这算刺激吗?”
不是专业的,林满月判定不了剪刀剪头发算不算刺激?
书到用时方恨少,她应该多看一些精神方面的书。
哦对,钟折恺可能会更懂一些。
这个时候,再叫钟折恺来,已经来不及了。
新病患的头发的确很长,特别是额前的,都不知道眼睛看不看得见……
林满月收心,很平静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打人的呢?”“从,家里来了小偷开始。那天晚上我跟他爸爸被翻东西的声音吵醒,就起来看。门已经被撬开了,屋里的东西都被翻过,幸好客厅没有值钱的东西。我跟他爸爸去房里看他时,看他被子没盖好,想帮他盖
得,他就动手打了他爸爸。”
“那不是被小偷给刺激到了吗?”
“不是的,周围邻居都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大儿子精神有问题,房里没有东西小偷不会进去。”也是,有些小偷要先踩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