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雷跑了趟畜生坊市,又买了几十只半大鸡。
五间大房子全是坐北朝南,厢房并没有起。实在是钱不禁花,花长念舍不得。
现在家里也只剩了几十两银子,万一有个啥事总得有应急的现钱。
好在该买的都买了。
房子靠北院墙,南院墙就是邻着花家的那边,东边开了大门,没分前后院,反正墙外边也是自家的地,要不是为了安全,都不用院墙的。
鸡棚兔屋都搭在西头靠南边。鸡棚特别大,百来只鸡放进去也显得空旷。兔屋还空着,等花云从山上捉来再养。
五间房子,中间是堂屋,花长念万氏一间,花冰怎么也不跟爹娘睡,要跟花云一起。
花云一句话:“我自己一个屋。”
花雷和自觉被嫌弃的花冰分了一个屋,花雨也只好自己一个屋。
花雷和花云分了西边两间,花雨在东边邻着万氏的屋,便把堂屋兼做了灶房。因为院子够大,屋子小了不好看,因此每间屋子能抵得上花家后院的两间。空间够大,花长念便拾掇出一个木头架子在堂屋一隔,弄出一个小间来。因各屋里都留了火道烧炕,起灶头也容易。花长念自己就能做得。
腿好了后,花长念便闲不住了,打算进山砍几棵树,在院里搭个棚子。
三个孩子都去上学,花云无所事事,倒是想帮着万氏照顾鸡呢,可惜看着一只只跑来跑去,她牙床就痒痒,一连几次都喝了一只。万氏心疼的直抽抽,问清楚她并不是非喝不渴,立即让她离得远远的。
“以后娘给你冲鸡蛋水喝。那个比鸡血好喝多了。”
花云不解释,转身自己进了山,喝了只野鸡,就对着鸡脖子露出的鲜红的肉发起呆来。
她想吃。
可不能吃。
就这样纠结了半天,还是把野鸡烤熟了吃掉,当晚心情郁郁,也没吃什么东西就躺下了,也不说话。
万氏心有惴惴,去鸡棚摸了只鸡,凑到花云炕前。
“云儿,喝吧,娘不心疼,只要你好好的。”
花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道:“我就是闲的没事干,娘,明天我就把地翻了来种菜。”
花长念跟万氏念叨,那么多的地荒着不是个事,打算能开的就开出来,这样,自家也不用再买地了。
花云便思索着自己去翻地得了,有个事情消耗心神,总不会老想着喝血吃肉吧。
万氏只当花云还生着自己的气,非逼得花云把那鸡喝了。花云无奈,只得交待自己上山已经喝了一只,才罢休。还不停嘱咐以后就在家里喝,不能去山上乱跑。
花云终于得了清静,心里暖暖的,原来太平的日子是这样的,原来有家人的日子是这样的。
第二天,便跟着花长念翻地。花长念看中一块松软肥沃的,教了她怎么翻,自己去旁边再划了块。
先是锄草,花云拿着锄头一撅一撅,万分怀念自己的异能,风刃刮过,还能留下什么?用得着这样一颗一颗的刨?还得把草根翻出来暴晒,省得再生新草。趁着花长念不注意,闭上眼仔细感受,半天满是失望的睁开眼,没用,一点能量运行的感觉都没有。
难道异能没法寻回了?
花长念直腰擦汗,见到花云正摇着脑袋,看着不高兴,道:“云儿,要不,你去上学吧。咱家不缺你一个,爹和娘供的起。”
跟一群流着鼻涕的小东西摇头晃脑听不知所谓的什么什么?想都不要想。
花云摇摇头,又去翻地。花长念看得傻眼,虽然人家动作还有些生疏,可真快啊。花云是倒着往后的,身前一片干干净净,连丝草叶都拣了出去,身后仍是原来荒地的模样。
花长念再看看自己这边,一丈宽的地才开了没十丈。花云已经快把自己给她划的那一块地快翻完了。
突然好忧伤,这么能干的女儿…真的是自家的?
很快,花长念重找回了自信。
万氏见翻好一块地,忙把适合当季的菜籽拿来,总不能农户人家老买别家的菜吃吧。
花云问也没问,一锄头下去挖个大坑,一把菜籽扔下去,再把坑填了。
惊得花长念和万氏说不出话。
花云哪里知道该怎么种地。以前对待植物,她只有一个字,杀。
基地里倒是有专人来种植,多是战斗力弱的木系,哪像她队里那个,出手便是带毒吃人啃丧尸的藤蔓。不管从哪面说,她都没有跟种植接触的机会,自然不会。想当然的挖个坑,埋种子。花草树木不都是从泥里长出来的?
见她一脸懵懂,花长念万氏瞬间扬眉吐气,总算有强过女儿的地方了。掩饰不住得意的挖开坑把种子捡起,再细细教给她。
“喏,看着,不用挖这么深,一道浅浅的沟。把菜籽从手指头缝儿里漏下去,别太多了,沿着沟走,顺脚把旁边的土踢回去。”
种得深了,菜籽钻不出来。
花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丢人,反而很是认真的在跟着学。入乡随俗,进入新世界,自然要学会这里的一切。
她总要认真的活着,才能更永久的记着自己曾经爱的和一直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