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冰嗤了声:“大姐是说,都爱欺负老实人。”
花雨也不想呆了:“柿子拣软的捏。”
花雷补充:“大妹之前说的对,得做个厉害的君子,别人都不敢来欺负的那种。”
三孩子各回各屋了,留着夫妻俩还是很迷茫呀。
“他爹,是不是我说错了?”
花长念摸着脑袋:“可能吧,我也没明白。以后咱都听孩子的,只要他们不做坏事咱就不管了。”
“恩,有曾先生教着呢,教的多好呀,咱都没听过那话。反正你早让雷子当家了,咱不操那个心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咱俩只好好种地挣银子,咱家的孩子错不了。”
花云坐在自己炕上,耳朵抖了又抖,嘴角直抽。什么叫“不做坏事”啊?这面团夫妻俩哟。
村里家家户户抢收完,老天爷给力,接连半个月都是大晴天,村边的场子平平整整摊开大大小小四四方方的麦堆暴晒脱皮,该上交的上交,该自留的自留,人人脸上洋溢着欢笑,今年收成好,孩子能多吃几顿净白面的了。
花长念家不用收麦子,早便买来苞米种种在新开的地里,还有大豆。
花长念抓了把土,捻了捻,竟然还伸舌头尝了尝,摇头道:“怕是不会有好收成。”
万氏便道:“本来今年也不盼着出啥,咱家养地呢。”
花长念便点了点头:“还是得买肥。”
花雷几个从外边回来,万氏拔了几颗葱,提着菜篮子站起来,惊叫出声:“这是?咋把那树给扛回来了?”
花雷红着脸,看着花云扛着那棵从小到大不知给她治了多少次外伤的小榆树,一脸无力。
两口子吓了一跳,忙跑过去看,一看也无语,榆树长的慢,当初挪过来才两指粗,这些年过去才不过手腕粗细,但比屋顶高。这是整颗刨出来的?那根上的大坷垃,比村里最大的那块磨还要大。
“什么稀罕东西呢,咱院里又不缺。这个时候挪过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得活。”
“咱家的东西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两口子默然,到处都是的玩意儿,有啥能便宜人的。
花长念赶紧挥着锄头在小院子旁边挖大坑,等把榆树栽进去,万氏浇了一桶水,两人才想起来问:“怎么跑到那家后头去了?”
现在提起花老头家,都是用“那家”来代替。
花雨兴奋道:“又吵起来了,真热闹。”
花长念、万氏:“…”
怎么就那么多热闹?
“又怎么了?不是都抢收完了?”
花老头最终舍不得儿子孙子,还是花钱请了人来帮忙。李氏心疼的不行,现在更是心疼的直抽。
“是完了,这是又因着盖房子吵呢。”
两人面面相觑,盖房子?
万氏一拍掌:“是花顺风说亲了?”
“不止他,还有花长芳呢。”
麦子收了,地也翻了,又种上苞米,地里的活计忙完了,可不得忙屋里的事了?花老头家现在屋里最大的事就是嫁闺女,娶孙媳妇。
这两件事,尤其是花长芳找婆家,早就提了,只是中间事情多,才搁了浅,现在又旧事重提。
还有张氏,急着要儿媳妇,一天三次的提醒李氏,哪怕被李氏喝骂,她也一样去问。
李氏自己也急,一得闲便请了媒婆上门,把要求一说,男女都要相看。
媒婆一拍手,你运气好,正有几家儿女看着都不错。李氏多塞了两钱银子,媒婆受累几家子的跑,约了相看的日子。
花长芳是姑姑,是长辈,相看的日子就约在前头,就是昨日。
花顺风是侄子,是晚辈,便约在了后头,便是今日。
相看从来是女方到男方家去看。昨天李氏回来时可是笑得合不拢嘴。
无他,看对眼了,男方提出的聘礼银子足足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