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雷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屁股底下有一条大缝了。原来是因为下头是暗格,用来藏人的,当然得开条宽些的缝儿给通气。怕是之前自己昏迷时,也在这里头藏过。
一时只觉得绝望,自己唯一能做的也被堵死了?
听到有兵丁跳上来检查车厢,花雷想喊却喊不出,听得他搜寻无果又跳了下去。
脚趾头手指头抓啊抓,半点儿声响弄不出,花雷无限沮丧。
顺利进到城里,一行人包下一个不起眼客栈的一间大通铺的屋子,这屋子邻着马厩,马车便停在屋子与马厩间,车厢口朝着屋子里头,没人能看见里头。
彼时,已经是日斜西山,他们要在城里休整补充食物和水。
花雷得以在被绑后头次进到有瓦遮头的屋子里,还能喝口热汤。
大汉冷道:“老实些,你若是敢跑,要你的小命。”
花雷没心情跟他斗嘴,板着脸:“我要吃热饭菜。”
整日啃梨啃的,便秘好了,却又开始拉肚子。这让尽心盯着他的大汉觉得更加不能忍受,因此瞪了他眼,但也真的给他端来热饭菜,里头竟有肉。
“好好吃吧,下顿还不知在哪里。”
花雷不去想这话是什么意思,埋头大吃。整日里躺着不活动,感觉手脚都萎缩了似的,提不起力气来。
虽然到了人多的地方,花雷也没想着逃出去。左右两个,前头一个,屋里外头还有几个,这些人的功夫他瞧了,对付不了。他觉得以他们的警觉程度,自己若是偷跑,怕是乱刀分尸的下场。
而且,就他们租的最差劲儿的屋,客栈伙计也懒得来搭理,他便没机会接触别人。
“吃完了?”大汉问着又要去掏抹了迷药的布块。
花雷屁股往后挪了挪:“我又逃不了,你让我在炕上好好歇一晚成不成?”
“成个屁。”大汉狞笑:“就是因为掉以轻心,你妹杀了我们十四个兄弟。你好好歇了,我害怕我们人头飞了呢。老实躺着吧。”
花雷忙往炕上躺,胳膊腿伸直放好了,虽然身下只是一层席子垫着草杆子,但怎么也比硬木头车板强。
“好了。”
大汉愣了愣:“你倒想得开。”说着上前。
“等等。”
花雷勾了脚边的蓝布被子,有些硬不知用了多少年了,盖在身上又压住边角。
“这次可以了。”
大汉嘴角抽了抽,上前捂在他口鼻上,花雷闭着眼,甚至心理喟叹了声:吃了热菜热饭再睡觉,舒坦。
见花雷迷过去了,大汉对同伴道:“这小子不简单。被人劫了也不害怕,还吃好睡好。可惜了,要是他是大夜的人…”
旁边人就道:“他妹自己厉害的跟什么似的,他能差到哪儿去?你刚刚是对的,万一不迷倒他,半夜闹什么幺蛾子,他要是跑了,咱们可就没活路了。”
另一人道:“咱们去哪里跟成头领汇合?没有他,咱也回不了大夜呀。”
“大华人历来奸诈,姓成的若是对主子忠心,怎么把边境密道只自己守着知道的?若是咱也知道,不就能直接带着人回去了?还得等着他联系咱们,咱都没法找他的。哼,奸诈的大华人,姓成的更是比别人更奸诈。他分明是想领功时独占大头。”
“二王子英明神武,他心里必然什么都清楚。大华人靠不住,我看二王子也只是为了弩弓才礼遇姓成的,等事成后…哼哼。”
“越靠近边关越寸步难行,留意路上可有姓成的暗记,可千万别错过去了…”
憋着一口气的花雷,终于抵抗不了药效沉沉睡去。
此时的风行也很痛苦,面对的却是跟花雷截然不同的场景。
“国师大人,您觉得这一段舞蹈如何?”
“国师大人,您觉得我弹奏的琴音如何?”